“為師姓阮名尚,你若是實在喊不想喊師父的話,直呼為師姓名也可的。”老道雙手抱胸,其他一切好商量,下山免談。
斗雞似的與他大眼瞪小眼。
雞同鴨講!
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老道,這老道聽不懂人話!同情的瞥了他一眼。從地上起身,默默的拍了拍身上的土,抓起自己的小包袱,一言不發的抱著自己僅有的一丁點行禮回了破草屋。她自己盤算著下山,更靠譜。
回屋將自己丟在茅草上,結實的踢了幾腳腳邊的茅草,方才吐出了堵在胸口的一口悶氣。
她回想著近幾日發生的事情,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相信這個不靠譜的道人——還真以為他是什么修仙大戶,跟著他上山能吃香喝辣的,如今看來她才是被坑的最慘的一個,這根本就是一個精神病兒!
氣歸氣,仍舊沒有忘記將她那僅有一丁點財產給瞧瞧的收起來,免得被這老道半夜趁著她睡著,給搶了去。
聽著里頭的動靜,外頭的阮尚啞然失笑,嘴角帶著一絲得意。
未到半個時辰,茅草屋里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彎身進去,見嘴角上還殘留著口水睡得香甜的九黎,忍不住拿起袖子替她擦了擦。
與以前一樣,沒心沒肺,天塌下來照睡不誤!
伸手念了一個訣,柔和的光籠罩在茅草屋內,九黎小身板下的茅草換做了柔軟的木雕大床床,身上蓋著的破衣衫也換成了錦被。
此時的老道兒,哪兒還有一點猥瑣的模樣,眼神兒溫和,還帶著點歡喜,怔怔的看了她良久。
或許是突然間換上床榻,有些不適應,床榻上的人呢喃一聲,老道后退一步,見她未醒,眼神兒里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落寂,苦澀笑道,“就算是將這茅草換成華服錦被又如何,你仍舊不稀罕!”
伸手又要將床榻換回去,聽見九黎滿足的呢喃一聲這才作罷,報復似的捏住她精致的小臉兒,輕笑,
“原來小時長這般模樣,原本以為你這惡劣的性子是在山上養成的,如今看來是打小便如此。”眼神兒里的笑意,如何也抑制不住。
剛在山下找到她的時候,乖乖巧巧的模樣,還以為尋錯了人。可是一開口,阮尚這心都“涼了半截”,換湯不換藥。忍不住輕點著她笑罵,“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招人待見!”
次日一早,睡飽了的九黎從茅草屋里出來,懶腰剛伸了一半,猛然間瞧見她那便宜師父的一張老臉出現在她的面前,嚇得她生生后退一步,不巧被身后的門檻兒絆了一跤,直挺挺好的摔了過去。
阮尚單手叉腰,笑的前仰后俯,待瞧見九黎咬牙切齒的表情之后,這才將嘴一閉,意思意思的朝著她伸出手。
九黎無視他伸過來的爪兒,麻利兒的起身,走到茅草邊拎起自己的小包袱,最后閃過那老道,一氣呵成,眼神兒都賴得施舍給阮尚一個。似乎就這么走了也不解氣。只將頭給轉過去斜睨他:“老道,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