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哥,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
白明心抬頭望著面前高她一頭卻稍顯局促的少年,一身衣服被洗的發白,舊舊的卻很齊整。在啞丫頭的記憶里,虎子的確是全村唯一一個愿意同她來往的同齡人。
起初很小的時候,虎子也不愿與這個小他一歲的啞丫頭一起玩,小丫頭片子不會說話,動不動就哭,還是在虎子娘——大壯嬸子的高壓下,虎子才不得不玩什么都帶著啞丫頭。
后來,慢慢大了,啞丫頭不愛哭開始愛笑了,虎子也慢慢習慣了身后面跟著個小尾巴,一扭頭就能被靜靜的笑撞了眼。
“丫妮兒,你真的會說話了?!”虎子瞪大眼睛看著白明心,聲調都揚高了幾分。
“呃,你這不是都聽見了,那啥,虎子哥,我娘說以后大家都要叫我的大名,白明心。”
這丫妮兒這名字的由來還是七歲那年,同村的一幫孩子在村口的大樹底下圍著啞丫頭笑話她,虎子把那群孩子轟走后,啞丫頭哭得哄不住,虎子才說道:“以后我叫你丫妮兒,丫頭的丫,不笑話你。”
白明心回想起這名字的由來,一邊覺得溫暖,一邊忍不住想吐槽,這名字,真的是沒有最土,只有更土。
“好,明心,明心好聽!”虎子重重點點頭,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虎子哥你有事兒就說。”白明心好奇道。
“那個明心你是不是怪我了?”虎子吞吞吐吐說著,臉都紅了。
白明心瞧著虎子的樣子,驚悚地想著這啞丫頭不會和這虎子有什么狗血的事情吧?!努力翻著以前的記憶,翻了半天也沒回憶其什么所以然來,白明心松了口氣,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明心,你果然是怪我了!”虎子見白明心好一陣兒不言語,還面無表情地站在那,整個人都急了,“明心,你聽我解釋……”
“哎,哎,打住,虎子哥,這是說哪出兒呢?我因為啥要怪你啊?”白明心一頭霧水地問道。
“就是,就是,你掛到桃神廟的樹上那回事兒啊……”虎子越說聲音越小。
“啊?虎子!是你把我掛樹上的?!”白明心一聽兩道眉頭直接擰一塊兒去了,打量著面前的少年,看著挺老實的一孩子啊!
“不不不,不是我,我怎么會把你掛樹上呢!那多難受啊!”虎子忙擺手,急的臉更紅了,“明心,你,你忘了誰把你掛樹上了嗎?”
“忘了,”白明心心累地嘆了口氣,“虎子哥,你要是知道什么你就說吧,我現在也好好的,不會怪你的。”
“我……那天我娘不是烙肉餅子嘛,我偷偷揣了一張喊你到那片桃樹那兒吃,本來天都擦黑了,我想起我爹晌午前給我安排的活兒還沒做完,你害怕讓我等你吃完再走,我沒聽……”虎子滿臉懊悔地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