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在得到杜玖柒的確定信息之后,將忠瀾托付給蘭葶就騎馬去了徽州。
扮了男裝的若舒跟在杜玖柒的身后,看著杜玖柒與守墓園的說著話,又掏了東西給他,然后回轉低聲說道:“東家,請我來。”
若舒跟在杜玖柒后面,走和了滿是墳堆的墓園,一路上曲曲繞繞,經過了許多大墳,直走到最里邊,杜玖柒在一個長滿雜草,低矮的墳堆前跪了下來。
因為年久失修,墳已經塌了一半。
若舒站在那里,沒多久說道:“玖柒,幫我把母親接回青州。”
杜玖柒說道:“是,玖柒這就去辦。”
若舒在徽州等了三天,終于看到杜玖柒帶人拉著一具新的漆了紅漆的棺材回了臨時的住處。
杜玖柒見了若舒,說道:“東家,一時半會尋不到好物,只能委屈老夫人了。是連棺材放進去的,沒有驚擾到老夫人。好板材已讓去尋去了,等回到青州,應該可以找到,到時候再厚葬老夫人。”
若舒摸著棺材,說道:“多尋些菊花,母親喜歡。”
杜玖柒說道:“是。”
因帶著重物,車行得慢,將近一個月才回到青州。
盧三爺早帶著人在路邊跪倒,大聲喊道:“青州諸人恭迎老夫人回府。”
若舒見眾人皆伏倒在地,下馬說道:“各位請起,母親已平安到家,若舒在此謝過各位。”
說完跪地還禮。
盧三爺忙要蘭芷去將若舒扶起。
盧三爺向來手快,金絲楠木的棺材已然做好。
選了個吉日,下了葬。
若舒一身素衣跪在墓前,半歲的忠瀾被奶娘扶著傻傻地跪在旁邊,好奇地望來望去,卻沒起身。
待儀式辦妥。
若舒望著側面的山坡,對杜玖柒說道:“玖柒,在山坡上種滿菊花吧,讓母親睜眼便能看到。”
杜玖柒依舊說:“是。”
待秦道川從北地回京做了交割,馬不停蹄趕到青州時,青州已歸于平靜。
秦道川抱著忠瀾對若舒說道:“我見你沒反應,只當你不介意,又出行在即,事多纏身,想著等回來了再與你細細地說,畢竟情況有些復雜。你倒好,一言不合就來這一出。”
若舒說道:“將軍火氣好大,若舒出身商賈,不比那名門閨秀,但也沒落到任人打罵的地步。將軍有氣還是去別處撒吧!”
秦道川一聽,說道:“你自來為所欲為,哪個敢說你個不字,就是我也從未在你高聲說過一個字,我事事體諒你,你為何就不能體諒體諒我?”
若舒說道:“讓奶娘將忠瀾抱走吧,他聽多了不好。”
秦道川說道:“你若不改,他以后自會常常聽到。”
若舒說道:“你我以后見面的機會也不會很多。”
秦道川說道:“我不與你胡攪蠻纏,我今日便將原委告訴你便是。”
若舒說道:“不必了,我對別人的花前月下不感興趣。”
秦道川嘆了口氣,說道:“孩子是祖母從津城尋來的,是個女娃,也算是秦氏血脈,她一心求子,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對外就說是她自己生的。”
若舒聽了,卻說道:“也算是盤算得天衣無縫了,怕不是只哄著我一人是假的吧!”
秦道川說道:“我答應你之后,便從未再與她,你為何還是不信呢?”
若舒更不樂意了,說道:“說得我像是個棒打鴛鴦的,我從未強求于你,可別忘了是你自己信誓旦旦。”
秦道川說道:“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與你沒有關系。”
若舒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那你來干嘛?”
秦道川說出口時便覺得不對,趕忙說道:“今日索性將話都說明白了,我與她之間本來就沒什么情意,她當初算計我,讓我不得不娶她,后來的所為也讓我越來越難以接受,但我畢竟已經娶了她,此事萬莫能改,你怨我我受著,她怨我,我也只能隨她去了。”
若舒聽了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接話。
秦道川看她終于不再針鋒相對,抱著忠瀾,也不再做聲。
晚間歇息的時候,若舒不許秦道川進她的房間,秦道川卻不與她言語,要蘭芷出去后,直接插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