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曲珍難得地看了一眼圖瓦爾,問道:“大王見過秦將軍的妻室嗎?”
圖瓦爾說道:“行軍打仗,誰會帶家小?”
見格桑曲珍臉色不好,忙添了句,“沒有,但是聽說秦將軍有兩個妻子,他的第六個孩子就快出生了。哦,現在應該已經出生了。”
格桑曲珍沒再接話,只盯著前方,也不知看向哪里。
西夏王拓拔浚池早已在皇宮設宴以待,見了秦道川竟親自相迎,說道:“秦將軍,本王久候矣。”
秦道川連忙還禮,向西夏王介紹格桑曲珍公主。
西夏王執意要請秦道川上座,秦道川不肯,說是理應格桑曲珍上座,格桑曲珍接話道:“秦道川勿須多禮,格桑曲珍不介意坐在將軍下首。”
西夏王一聽,哈哈大笑,與秦道川執手而握,拉他入了上席。
秦道川無法只得如此。
席間西夏毫不避諱地說道:“秦將軍救了浚雅公主,又相助于圖瓦爾,拓拔浚池無以為報,思來想去,只有一物可表我心意。”說罷,示意身后的人將東西拿上來。
宮廷侍衛捧著東西一進大殿,秦道川就呆住了。
秋旸劍。
西夏王拓拔浚池對秦道川說道:“秦將軍,得到此劍后,我一直將他珍藏在藏寶閣中,所謂名劍配名仕,如今完壁歸趙矣。”
秦道川起身,對著西夏王深施一禮,說道:“此物乃秦某祖傳之劍,失落數載,道川深以為憾,今大王善意奉還,道川感激不盡。”
拓拔浚池說道:“將軍,今日既重得此劍,莫如舞上一回,令我等開眼如何?”
秦道川尋回秋旸劍,此時心潮澎湃,便也不推辭,走下席去,從侍衛手中拿回劍,細細地將劍鞘檢查了一遍,上面祖父親自所刻的秋旸劍三字清晰可見,忍住眼中的熱淚,一下就將劍抽了出來,安靜的大殿內瞬間龍吟聲起,劍身寒光閃現,秦道川單手將劍鞘栓到腰帶上,便舞了起來,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直到秦道川收勢之后,才有人后知后覺地開始喝彩,秦道川緩緩將劍放回劍鞘,拱手謝過西夏王,便回了席位。
格桑曲珍的眼睛一直未離開過秦道川,此時更是雙眼放著光,說道:“將軍的劍法是家傳的嗎?很少有人將劍舞出刀意來的,格桑曲珍今日總算是開了眼界了。”
西夏王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意,說道:“秦將軍,秋旸劍在草原上赫赫有名,如今得以親見,榮幸之至啊!”
秦道川說道:“多謝大王成全,道川無以為報,只得借花獻佛敬大王一杯。”
西夏王哈哈大笑著與他對飲著。
格桑曲珍今晚盛妝打扮,雙頰菲紅,眼神熠熠生輝,圖瓦爾坐在對面,看得如癡如醉。
夜深之后,酒由方散,秦道川回到驛館,便不見人影,格桑曲珍站在秦道川的門前,大敞的房門內空無一人,等了許久,才在侍衛的催促下離去。
驛館屋頂,秦道川雙手執劍,朝著京城的方向,喃喃說著什么,雙眼早已通紅,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