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哈哈大笑,說道:“天命所歸?那是我給你的天命所歸!你回去好好想想,沒有我,你有幾成勝算?”
九皇子接口說道:“如今除了我,還有哪個皇子有能耐坐在大殿之上,自幼父皇便說會傳位于我,只不過他春秋鼎盛不急于立太子而已。若不然哪有今日的煩惱?”
右相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搖頭說道:“我回去好好想想,你我乃是同愾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不要相信你母親的昏招,只有我穩得住,你才能順利上位。”
九皇子見他話里話外都說自己無能,更加不忿,回道:“右相好好養病,我會盡力挽回你的顏面,我國事繁忙,就不久待了。”說完拂袖而去。
右相氣得靠在床頭,此時賀夫人親自端了湯藥來,邊走邊說道:“一出事就不見人影,老爺,不是我說你,平白里的好那都是裝的,這一需要侍候了,就只剩我這個結發之人了。”
右相本就氣她,如今見她還在這里爭風吃醋,拿起床邊的茶碗就往她身上丟去,賀夫人受了驚,吃了痛,手里的藥碗也摔在了地下。氣不打一處來,高聲說道:“你在外面受了氣就拿我出氣,我都說了,那賬本是假的,我寫的賬本怎么可能流出去?”
右相搖著頭說道:“我親眼所見,你的字我能不認識,奇丑無比,毫無章法,別人想仿也難仿得出來。”
賀夫人聽了,尋了個小幾就坐在上面,哭天搶地,說道:“天地良心,我怎么會做那種事,若有,也是老大屋里那個吃里扒外的弄去的。”
右相一聽,問道:“是她?她為何會如此做?”
賀夫人說道:“我當初要她幫忙管賬時,她手腳不干凈,被我說教了幾句,不再讓她理事,她便心生怨恨,如此害我。”
右相卻說道:“她再與你不和,也是府中之人,怎會做出此事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她能不明白?”
賀夫人卻堅持說道:“只能是她,不然還會有誰?”
右相想了想,便要身邊的人去尋長媳前來說話。
誰知長媳竟然又回了娘家,賀夫人聽了下人的回報,冷笑出聲,說道:“三天兩頭的,也不知這次又偷了什么東西回了娘家?”
右相想著,長媳是當朝戶部尚書的長女,本想著門當戶對,親上加親,一樁好姻緣,往后兒子在仕途上也多個助力。誰料想成親沒多久,戶部尚書原配,也就是長媳的親母病故,府里的二房提了正室,管了家,慢慢就有些刻薄長媳的幼弟幼妹,長媳無奈只得偷偷地貼補娘家。賀夫人一向尖酸刻薄,一件小事也要鬧成大事,此事右相知曉后,勸過賀夫人幾句,見勸不進去,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她們去了。
長媳是個溫順識理之人,怎么會因為與婆婆不睦就做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來?賀夫人的話右相此時是不相信的,就尋思著等長媳回府自己問過便知真假。卻不知,此時他的長媳正在娘家承受著父親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