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遠喊道:“叫軍醫。”
青云望著扶著自己的皇上,剛想張口,血已經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幾經努力才說了幾個字,“青云盡忠了,屬下的家眷,皇上,皇上,千萬幫忙。。。”話未盡,人已滅。
皇上握著青云漸漸冷卻的手,覺得無比沉重,這個在他最彷徨無助時毅然跟隨的人從此再也不能時刻候在門外,只等他一聲呼喚。說好的要與他同享榮華,看他指點江山,還東方大陸往日的榮耀,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杜若遠背對著這一切,眼前的景像卻是慘烈的,路邊,山坡上,不時有倒斃在地的人,可以想像剛才的混亂。
坐在車內的祝紫丹也正看著這一切,緊咬的牙關說明了她復雜的心情,生靈涂炭,此時她的腦海中沒有其他的字眼,難道自己進宮就是一個錯誤?
皇上對青云的感情,杜若遠比這里的人誰都清楚,所以他沒有催促,只謹慎地護衛在一旁,和手下的人一起將皇上圍在中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上說了句,“回宮。”
這場混亂若舒依舊比秦道川提前知曉,杜若遠信中的低迷讓若舒覺得心中郁悶難消。
與此同時,一種傳言在京城及周邊的郡縣悄悄地蔓延開來,新娶的賢妃不詳,還未入宮就令尸橫遍野,皇上遇險,如若再留在皇上身邊恐非吉兆,還會危及國運。
賢妃宮中,皇上望著跪在眼前自請出宮的祝紫丹,默不作聲,良久,拂袖而去。回到御書房后,說了句,“叫杜若遠來見朕。”
右院中,剛聽完秦道川的感嘆之言,若舒放下手中杜若遠的秘信,接了句,“恩人蒙難,大將軍還不出手相助?”
秦道川望著若舒不明所以,若舒意味深長地朝他眨了眨眼。
秦道川也頗有深意地回望著她,良久也說了句,“還望夫人賜教。”
若舒嘆了口氣,說道:“我若猜得不錯,應當是宮中的某人吃醋所致。”
秦道川卻笑著說道:“可坊間明明說是九皇子的余黨所為。”
若舒說道:“這種昏招只會越描越黑,解不了賢妃的圍。”
秦道川喝了口茶,望了眼若舒,又站起身,走到窗前,說道:“夫人是要為夫將真相說出來?”
若舒說道:“知恩圖報,乃君子所為。大將軍不必覺得有損聲威。”
秦道川回過身來,望著若舒,說道:“難得夫人大義,為夫就報一報這恩。”
若舒白了他一眼,手下意識地摸著杜若遠的信,心中想到,皇上不愿做的事,就讓我們來做。
沒幾天,另一種傳言也傳了出來,這一切都是醋壇子摔破了所致,給新人一個下馬威,也是一個警告。
沒名沒姓,卻人人都知道意有所指。
御書房內,杜若遠低仆在地,承受著上方的雷霆之怒,除了剛開始辯駁了一句:微臣只散了九皇子之事,除此之外,什么也沒做,望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