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嫻珂追問道。
“屬下有要事回稟,就追到這里來了,東家并沒有罰我。”柳宿說完就打算離開。
嫻珂卻說道:“母親輕易不讓人跪,她人都走了,你卻還跪著,還想蒙我?”
柳宿皺了皺眉,無奈地說道:“我喜歡跪著思考問題,東家走了我才跪的。”
嫻珂聽了,卻輕笑了起來,“你這人真是,以往愛搭不理是那樣一副面孔;現在滿口虛言卻又是這樣一副面孔。”
柳宿正色道:“八小姐,屬下還要趕回南方,就先告退了。”
嫻珂卻因為今日六兄的事,令她有了勇氣,聽到女衛說,見到柳宿來見夫人,本來已經上了床的她,急匆匆重新穿衣梳妝,就為了來見他一面。如今好不容易如愿,哪里肯輕易放他走。一個邁步就攔在了他的面前。
柳宿只得又退了兩步,嫻珂則亦步亦趨跟上了兩步;柳宿退幾步,嫻珂則進幾步。直到惹得柳宿握緊了拳頭,垂眼說道:“八小姐,你我絕無可能,還是趁早熄了心吧。”
嫻珂聽見他冷淡的話語,抿了抿嘴,輕聲問道:“這里沒有旁人,是你的心里話么?”
柳宿輕聲“嗯”了一聲。
嫻珂毫無顧忌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猝不及防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立馬轉身走了,“你若傷了我的心,就再也補不好了,你可想清楚了。”
柳宿呆若木雞,直到旁邊有咳嗽聲,才驚醒過來。見是與他同來的暗衛,皺緊了眉頭,低聲說道:“已經辦砸了一件事,這件事再不能泄出去,否則,不止我,整個柳字都留不下。”
對方卻一臉尋常地回道:“是。小的一直在四周巡視,絕無第四個人。”
柳宿卻直愣愣地盯著他,“好象多了一個人。”
對方睜大眼睛,做了個縫嘴的動作,又做了個起誓的手勢。
柳宿這才放心下來,說道:“八小姐一時迷了心竅,被我的皮相所誤,待她日后定了心性,這一切怕是她最想抹去的。”
對方沒有接話,眼神卻并不贊同,但是人各有志,他只旁觀就好。
柳宿今晚似乎話比平常都多,回去的路上,時不時說上一句自我解嘲的話,跟在他身后的人,就這樣聽了一整晚大同小異的話。
第二日,早就得知若舒到來的忠漓,避無可避,一副前來送死的神情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見若舒表情淡然,心里更加沒底,咬了咬牙,干脆主動招供,請罪為妙。“母親,這事是我不對,若不是我攛掇著六哥去當英雄好漢,就不會有后面這些事。”
若舒卻輕輕問道:“哪些事?”
忠漓只得將忠源被綁,他如何湊的贖金,傳言的出現,總之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如實說了出來。
若舒聽了個熱鬧,不置可否。想著他應該還不知道忠源已經打算求娶趙雪飛之事,既然如此,就瞞得久些,讓他也嘗嘗同樣的滋味。
忠源打算先捐個官,將身份弄得高貴些,再上門去求親。思來想去,聽從了若舒的建議,將捐官的前因后果如實寫在信里,送去了京城長姐夫處。
趙辰良接到信,不敢告訴嫻雅,怕她藏不住話。獨自在書房盤算了許久,之后接連幾日,每晚都在外面宴客,任嫻雅牢騷滿腹也不解釋,只說他有大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