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源回首招了軍醫過來,軍醫會意,過來說道:“將軍,你只受了外傷,都已包扎好了,因為損了精力,故而有些力竭,只要好生將養,必會恢復如初。”
秦道川卻依舊固執地說道:“去接你母親。”
忠瀾只得說道:“好,我現在就派秦海親自去接。”
聽見忠瀾的腳步聲遠去,秦道川問忠源:“忠湛傷得如何?”
忠源答道:“斷了左臂,其他都是皮肉傷。”
秦道川又問道:“盧佐呢?”
忠源下意識地偏了偏頭,答道:“都是皮肉傷。”因為秦道川的傷勢,他不能實言相告,盧佐只是暫時活著,為了將忠湛擋于身后,他擋住了無數的攻擊,臉頰被削去了一塊肉,左手不知所蹤,右腿也斷了半截,身上被砍了數刀,幸好沒有傷及要害,至于能不能活,尚不得知。
秦道川的脈像也極不好看,軍醫不敢武斷,只能希望他只是力竭所至。
不多時,忠瀾回轉,告訴秦道川已經派人去接母親。
秦道川聽后,輕聲說道:“我要將養些精神,免得你母親來時嫌我不好看。”說完閉上了眼睛。
忠瀾轉頭,強忍住奪眶的淚水,待秦道川氣息漸漸平緩,似已熟睡,輕手輕腳走到忠源案前,對忠源說道:“要我留些人手給你么?”
忠源說道:“三兄已然損了韃子不少人,北地同樣重要,剩余的韃子,我手里的兵馬足以應對。”
忠瀾說道:“那就按昨日部署的,依舊沿途留下伏兵,以防新羅生事。”
忠源點頭,“三兄放心吧,定然活捉了那個少布,要草原太后和格斯爾拿地盤來換。”
忠瀾說道:“你眼光不錯,這里確實不錯,若能以興安嶺為界,后方的平原足以養活無數百姓。”
忠源指著地圖說道:“三兄你看,一大一小兩處皆名興安嶺,半年積雪,儼然天然的屏障,只需少量的駐軍就可守住。父親選在此處駐軍極妙,我們可退可守可攻,他們則背靠山嶺,進有我們,連下了兩夜的雪,山上就斷了路,無論撤退還是苦等援軍都極為艱難。”
忠瀾說道:“只要再下兩日雪,恐怕他們就要落荒而逃了。對了,我救父親的山谷,地形頗為奇特,你要小心少布利用那里。”
忠源說道:“好,明日就讓人守住那里。”
第二日,一早,忠瀾就率隊護著秦道川、忠湛回了莫城,盧佐因為傷勢過重,終究沒能熬過當晚。
大受打擊的忠湛無論何時都一言不發,還是忠瀾勸他好好養傷,免得父親掛念,加重了傷情。他才開始服藥。
秦道川大部分時間都是暈睡著,意識卻一直清醒,每行到一處,停留時總是問何時能到莫城,若舒走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