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慎王胡思亂想時,張雁云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寧老侯爺望著眼前變了樣子的霽月,皺了皺眉!
這面容好熟悉!
是誰來著?
張雁云吩咐道:“給王妃換身下人的衣裳,并卸了釵環,頭發重綰,綰個簡單的髻插支銀簪子即可!”
薄荷忙應了。
找來了衣裳,銀簪子。
張雁云看了一眼,“衣裳重找,找件舊的,簪子重換,找個發黑的。”
“是!”
霽月換上了舊衣裳,青絲簡單的綰在腦后,銀簪簪上。
“秋月!”
寧老侯爺突然喊出聲。
他說怎么那么熟悉呢,原來,像打掃院子的秋月!
秋月正懷著身孕。
寧老侯爺站起來,繞著霽月轉了一圈,細細打量許久:“要是腰哈一點,眼睛不直視他人,那就更秋月一模一樣了!”
寧老侯爺贊嘆:“妙啊!妙啊!”
張雁云揚起了笑臉。
“老夫也就這點手藝能拿得出來。”
慎王:虛偽!十分虛偽!
張雁云道:“王妃懷著身孕,以秋月的身份出府,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寧老侯爺點點頭,一錘定音:“既然如此,霽月就這樣啟程去邯州,咱們暗中派人跟著。”
“慎王覺得如何?”
慎王:你的錘子都敲下去了,他還有必要回答嗎!
當然有必要,你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
慎王:“可行。”
寧老侯爺說道:“霽月,你去跟你母親告個別。”
霽月出了書房的門。慎王陪伴而去。
書房沉靜片刻。
寧老侯爺厚重的聲音響起來:“張先生是誰?為何我從沒聽說過?”
張雁云躊躇一翻,說道:“老朽年少時曾被人稱做鬼眼張。”
“鬼眼張!”
寧老侯爺驚呼!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鬼眼張早就從江湖上消失了。
沒想到,鬼眼張在他永城侯府里。
益文莫名其妙的望著他的祖父又望望張雁云,他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可就是想不起來。
張雁云點點頭,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過。
屋里沉靜下來。
“不知,張公如何看待就藩的事?”
張公?
益文詫異的望著張雁云,祖父稱呼他為張公?!
“好事!”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就藩好。正如,蛟龍得水,而神可立也。”
蛟龍得水?
蛟龍嗎?
寧老侯爺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張雁云。
張雁云笑瞇瞇的望著寧老侯爺,任由著寧老侯爺打量。
他相信他看到的天象。
他要跟著天象走!
寧侯爺望了眼寧老侯爺。
寧老侯爺垂頭沉思片刻,才躬手道:“請張公多加看護!”
“這本是老朽應該做的!”
張雁云回了一禮。
……
簡單收拾一下,霽月叩別了祖父祖母,父親母親。
霽月凝視了慎王一眼,慎王朝她輕輕的點點頭。
霽月坐上簡陋的馬車,從偏門離開了永城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