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
躺在家里閑來無事的郭嘉忽然問了一句:
“阿壽,你是不是快二十了吧?”
郭壽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委屈地回答他:
“兄長,你都不記得我的年紀了?”
郭嘉毫無尷尬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大丈夫不拘小節,難道你能記得我是八月十六出生?”
郭壽更加委屈:
“我當然記得!”
郭嘉不僅好不慚愧,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我是六月十八,根本不是八月十六啊!”
被當場打臉的郭壽氣得咬牙切齒,偏又無可奈何:
“兄長,你到底想說什么?”
郭嘉這才收斂笑容,說道:
“我看這幾天君侯府上人來人往,所以才想到,你也到了加冠取字的年紀了啊!”
郭壽點了點頭:
“算你沒有記錯,今年我就要年滿二十歲了,我們郭氏父輩全都早逝,大兄(郭圖)又遠在河北,能夠替我舉行冠禮的,也只有兄長你一個人了。”
郭嘉連忙擺手:
“亂世之中禮崩樂壞,何必講究這么多繁文縟節?依我之見,你還是學習一下褚亮、楊志,請君侯給你賜個表字就好。”
郭壽張了張嘴巴,一臉不甘:
“我們可是陽翟郭氏,中原名門,和他們不一樣啊!”
郭嘉抱著一個小小的暖手爐,搖了搖頭:
“有什么不一樣?郭氏如今也就你、我、大兄三個人而已,以當今之亂世,隨時都有可能身死滅門。我成年之時正值守喪,不僅沒有舉行冠禮,就連表字都是自己取的。你小小年紀,更不應該把家世、門第看得太重。何況……我看君侯為褚亮等人取字,也都符合禮法。”
郭壽點了點頭:
“也是,褚季誠、楊公道、王伯謙、耿文盛、典衛之、劉長征、原仲良(原忠)、褚文達(褚通)、褚文秀(褚茂),聽起來都不差……等等,說到底,還是兄長不愿為我費心罷了!”
郭嘉聳了聳肩膀,這次沒有否認:
“你說得對,我就是懶,你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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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今年已滿二十,愿君侯為壽賜字!”
僅僅過了一刻鐘,郭壽就跪倒在陳飛的腳下。
這幾天總共為十幾個部下取了表字,陳飛原本已經有些麻木,但還是忍不住驚訝:
“郭氏乃中原名門,何至于讓我來取字?”
郭壽委屈極了,差點就要當場抱住他的大腿:
“兄長不愿為我費心,故而只能來求君侯!”
陳飛啞然失笑,安慰了小伙子幾句,而后沉吟道:
“壽者,長久也,你在家中排行最小,便取字‘幼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