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賀軍臉上,罕見掛上了一抹憂慮:“事情似乎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極端,這場未知的影響,極有可能會刷新人們以往對禁忌的認知,靈州市很危險,我們同樣很危險,不過……”
說到這里,賀軍忽然伸手扣向眼瞼下方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似乎預感到了什么,想要重新龜縮回身體之中,可賀軍的速度卻宛如閃電,三指成勾,一下子抓住了那顆猩紅的血眸。
“噗嗤!”
一聲驟響,血淋淋的眼睛生生被賀軍扣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的聲音從賀軍體內響起,其中還夾雜著無數的詛咒與唾罵,而扯掉眼睛的賀軍,此時同樣血流滿面,像極了一個爬出血海的妖魔。
血肉相連,這種痛楚不亞于生挖賀軍自己的一顆眼睛,但他卻嘴角含笑:“我祖上三代為軍,父輩已死,可祖屋牌位旁,到現在還掛著一幅死字大旗!那是我父輩出征時,爺爺連同祠堂祖兄三十六人,聯名而書,按血而成。”
“軍人!”賀軍宛如一頭蘇醒猛虎:“明知死向,卻依舊要勇往直前,到了迫不得已,我不介意再吞一頭妖魔!”
白怯顏此時沒再反駁,只是幽幽嘆了一口氣:“我不是澆冷水,只是這一次,我怕你還沒吞進去,就被撐死了。”
屋中陷入死寂。
三人算是靈辦組站在塔尖的那一撥人,自然知曉,這次出現在靈州市內的禁忌有多么恐怖。
可不同于其它一旦開啟,根本不會消失的禁忌,這個禁忌,卻在短時間出現,又在短時間內消失的一干二凈,似乎根本沒有出現過一般。
正是因為如此,靈州市內才會依舊平靜。
可沒人知曉,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過了片刻,擦拭完臉上污血的賀軍說道:“好了,這一次或許是我們有些小題大做了,哲平繼續跟進,至于白怯顏,你手上那個案件調查的怎么樣了?”
靈辦組不能被這一件事卡住,賀軍有意避開,白怯顏與張哲平自然心知肚明。
白怯顏開口道:“已經可以確認,這是一起跨市,特大型變態殺人案件,涉及城市有三個,死亡人數十一人,九男,兩女。”
“受害者死前統統遭受非人虐待,而且臟器消失,我懷疑,這個案件涉及一些邪教、妖魔的因素。”
“這是一個極度危險且瘋狂的家伙,危險程度應該在B級,如果對方身上還攜帶著某種活性物品,這次任務評分,已經超過了B+級。”
賀軍皺了皺眉頭:“像是這種毒瘤一定要根除,有沒有什么頭緒?”
白怯顏輕笑了一聲:“術有專攻,以前這個家伙作案的時候都在別的城市,這次好死不死來到靈州,我的分身已經提取到對方殘留的氣息,現在已經交上手了。”
“需不需要支援?”張哲平也恢復了冷靜,開口說道。
白怯顏撇了一下嘴:“瞧不起誰呢,就你口中的支援過去也是累贅。”說罷,白怯顏再次擰開水壺,灌了一口白酒道:“很快了,那家伙已經被打殘了,記住,這一次不許克扣我的功勛,要不然……”
白怯顏話還沒有說完,臉上青筋直冒,隨即,一口混雜了白酒的血液,直接噴吐在了會議桌上。
賀軍與張哲平不知所以,卻看白怯顏一臉不可置信,低聲自語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我的分身,好像被什么東西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