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藏在城隍廟,自然位于唐人街。
不過陳林芝記得些小寺廟的所在地,卻不清楚城隍廟在哪。
找白江問完,這家伙告訴說自己根腳不在舊金山,意思是外來戶,可能在其他城市的唐人街長大,還可能近些年剛移民過來。
陳林芝還沒把白江的底細摸清楚,無論做事還是說話都藏頭露尾,也難怪一直很難讓人相信。
回了唐人街街區,找了個老店鋪繼續打探消息,終于得知以前確實有個城隍廟,不過已經被廢棄許久,早年香火挺旺,無數人前去請神還愿,祈求在這新家園里風調雨順、闔家團圓,后來不知怎么就衰敗了。
等察覺到就在早年咸豐大飯店所在方位,陳林芝覺得應該沒錯,二話沒說快步趕過去,中途買了個糯米包裹咸菜的飯團充當午餐。
途中剛巧路過火龍虎武館,前天剛去過,但他沒進去。
四處查探,終于在隔著一個街區的地方,找到某處類似于寺廟的老建筑。
牌匾早已不知去了哪,大門敞開著,院子里空地被周邊居民利用上,開墾出來當菜園。
今天天氣好,還有人拉繩子晾曬起衣物,母貓帶著一窩小野貓,趴在荒廢的花壇邊上,見有人闖進來,叫聲略帶戒備意味。
火急火燎往正殿走,瞧見泥塑裂開、色彩褪去的城隍老爺像,陳林芝那叫一個高興,方才擔心東西沒了,幸好沒人來打神像的主意,倘若是銅制,又或者造型精美,多半早就被搬走。
文判官提筆拿書,早就裂成幾段,武判官也一樣,成了堆泥片,附近有兩個鋪位,估計被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占用了,頭頂有瓦片遮擋,總比風吹露宿稍微好些。
在帶有腐朽木劍的泥片堆里翻來覆去,仔細查找,這里應該就是王老頭指明的地方,可陳林芝找來找去都沒發現。
再次拿出小紙條看完,盯著那個“下”字,果斷跳下神臺,拿了塊石頭對著紅磚墻敲敲打打,并沒有異常動靜。
正納悶于是不是被王老頭忽悠了,視線再往下,又盯上地面滿是塵土的青磚,還有不少流浪漢留下的垃圾。
估計趁著天氣好出門乞討去了,并沒有人在。
跟屁蟲白江,此刻倚靠在大門邊上,手里拿著個金屬制成的小酒壺,喝口烈酒驅寒。
他笑著對陳林芝說:“沒錢跟我借嘛,九出十三歸,都好商量。你該不會窮瘋了,開始打起乞丐的主意,趁他們不在家過來找小金庫?”
“你出去,這是我私事,能不能講點職業素養了?”
陳林芝拎起涂有紅漆的老木劍,揮了揮,還挺沉。
見白江果然去了院子,這才動手開始敲磚頭,下面泥土被壓實了,撬開磚頭以后不忘用劍尖戳幾下,免得跟好東西擦肩而過。
一塊接一塊,很快熱到滿頭大汗。
陳林芝脫掉外套繼續干,這次剛將磚頭撬開,意外發現些不對勁,有根變色腐朽的紅繩,被壓在泥土里。
趕忙蹲下來,拉住繩子往上拽,這么些年過去,哪還能受力,繩子應聲而斷。
蹲下來繼續扒,發現薄薄一層泥土下來,竟然有個壺口裹著塑料袋的小酒壇。
陳林芝太專心,甚至沒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身,只見一位頭禿嘴斜的中年人,突然伸手就要搶奪這個壇子,還破口大罵:“二五仔!敢來大爺家里偷東西,找死吧你!”
見這人是真搶,陳林芝立馬怒了,也不管什么尊老愛幼,抱住酒壇的同時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對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