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究竟誰損失了,無非是某些迫切需要兌換美元的對岸同胞,他們愿意拿九比一,甚至十比一的代價兌換美元,無形之間損失慘重。
沒辦法,官方太缺少外匯,有些生意還沒法在明面上兌換外幣,于是誕生出一個規模龐大的倒匯市場。
這件事被陳林芝交給殷蟄負責,好歹相處過那么久,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老友。
殷蟄已經去港城工作,跟馬廠長當面接觸過,完成首筆款項的支付。
至于馬廠長究竟怎么把錢帶回去,究竟帶不帶回去,都不關陳林芝的事,只要馬廠長按照合同注明的日期正常發貨就行。
陳林芝本就不是循規蹈矩的老學究性格,既有鉆空子的機會,也有鉆空子的膽識。
早前跟馬老板當面聊過付款方式,兩人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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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的積累進展有點慢,但好在沒出亂子。
日子正一天天改善,陸續接到新訂單,財富規模一直在增多。
美國作為全球規模最大的單一消費市場,港城又是亞洲最大的貨物貿易中轉地之一,碼頭每天船來船往,發貨環節挺順暢,陸續將有首批棉被、棉襪等商品即將到貨。
陳林芝跟羅杰聊天,闡述著建立一個客戶服務新部門的設想,主要就負責處理訂單和貨物運輸中轉。
這屬于一家貿易公司當中不可缺少的環節,羅杰只納悶為什么以前會沒有。
陳林芝能說什么呢,大大方方承認自己還處于學習階段,這家初創企業許多方面不夠完善。
羅杰剛來,陳林芝還不能當甩手掌柜,親自出門找訂單的計劃,被他暫時耽擱。
最近忙昏了頭。
此時此刻,當接到趙白露打來的電話,他才發現這姑娘之前在慈善派對上說請自己當舞伴,半個月以來卻一直沒聯系過自己。
坐在辦公桌旁,手拿大哥大接通,陳林芝語氣帶笑:“哈嘍,找我有什么事?恭喜你,看樣子找到合適的男伴了對吧,我可沒等到你的電話。”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找你,難道你不知道舊金山很多所學校,因為流感群發集體放假兩周?明天正式恢復開學,舞會定在下周五的晚上六點半開始,我想提前約你,免得到時候有其他安排。”趙白露聲音通過電話傳來。
總體來看,黃種人對各種烈性傳染病的抵抗力,大多高過白種人。
比如歷史上天花發作的年代里,黃種人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九十,而歐洲白人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于是就導致流感發作,學校居然慷慨到放假兩周。
陳林芝恍然大悟,來句:“我看見新聞報導了,但沒往你的舞會上想,抱歉,最近真的有點忙。我會把周五晚上的時間空出來,該去哪里學跳舞?哪種舞?”
“一些交際舞,華爾茲之類,應該會比較正式。”
趙白露停頓片刻,緊接著告訴說:“要不然我裝病請假一兩天,到你家教你怎么樣,我會帶著磁帶和錄音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