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國金融巨頭們的業務遍布全球,不是美股沒有開市它們就安然無恙,這些金融理財機構的損失已經開始了。
當亞太地區傳來不利消息,諸多企業、機構開始習慣性抱團取暖,美國組建財團的歷史悠久,他們深知眾人拾柴火焰高,只有互相合作才能將利益最大化的道理。
損失的已經損失了,目前的問題在于如何進一步降低損失。
哪怕明知道當前的股市里都是水,但只要能撐下去,最好還是要撐住,留給他們繼續找接盤俠的機會,主要為了自己著想,而不是什么當好人,試圖挽回美國經濟之類。
事實上,大部分頂級富人早就跑了,最發愁的要數加杠桿看多的那批人。
早前那么些國際游資進入美國證券交易市場,又有美國數量龐大的中產階級接盤,給了消息靈通的富人們充裕的出逃機會。
也許這些個富人們光有錢,但自身眼光不行,可誰讓他們有錢呢,總有聰明的理財顧問愿意建言獻策,借機在他們面前彰顯存在感,之前股市里的水多到都成汪洋大海了,看出問題的人其實并不少。
外界總說每次股災都是意外,實際上并不是。
有能力跑路的早已不見蹤影,等著被收割的那些人還在市場里困著。
作為幫客戶打理資產的主力軍,公募基金老板們進退兩難,有些規模小的早就跑路,管理資金規模太大則容易尾大不掉。
不過泡沫畢竟是泡沫,即使出現所謂的大跌,在許多人看來無非也只是損失掉泡沫罷了,尤其還不是自己的錢,只是幫別人打理而已,壓根不用太關心,反正羊毛總能再長出來,等一等還能再繼續薅。
所以并不只有陳林芝這一個聰明人,聰明人其實非常多,以至于所謂的“救市”討論中,也摻雜進諸多各方利益,很難真正做到齊心協力。
假如真的所有人一條心,金融泡沫其實可控,但因為泡沫的存在對諸多金融機構有利,大跌之前股民們也很喜歡,這就導致一次又一次金融危機的出現,從本質上來看,根源出在貪婪上。
行內人所認為的狂歡期,從去年就開始,到了現在早已結束,遭遇金融危機這件事,對華爾街眾人來說并不意外。
仔細說起來,陳林芝也是提前落袋為安那群人中的一員,他的魄力在于還敢殺個回馬槍,又動用大量資金去賭股市崩盤。
像他這么有膽子的人屬于少數,更多人覺得賺差不多就行,而且推高泡沫的過程中風險相對較小,但泡沫何時崩塌卻很難準確預料,出于求穩妥考慮,眾多金融圈的富人們習慣于趨利避害,這部分聰明人的錢大多都夠用了,沒必要過于冒險,拿出少量資金圖個高興就行,輸贏都無所謂。
還沒進入互聯網時代,金融領域的計算機開始普及應用,秩序卻依然傳統。
少數人通過不對稱的信息差,以及手頭上的資源去收割普通人,早已不是新聞,配合著對富人非常有利的稅務體系,這大概就是西方部分老牌金融企業,能夠從十九世紀一直強盛至今天的秘訣。
一旦美股崩盤,對以華爾街為首的美國金融企業肯定有影響,但要說對這些企業的老板們有多大影響,倒也談不上。
因此美國眾多金融公司之間討論協商,其實并沒有得出一個能讓大家都滿意的結果,無非是除了空頭以外,大多希望能夠推遲股市崩塌的到來,以便他們能夠繼續賺取更多利益。
所以說某些國家全盤照抄西方國家的金融體系,實際上并不是一件好事,證券交易市場真正應該尋求的是穩定,而不是時隔幾年就大起大落。
每次美國重復循環金融危機的周期,都是一次對內收割中高產階級,對外收割國際游資的過程,到最后人們才驚訝發現只能肥了少數人。在這八十年代末期,美國內部規模龐大的中產階級群體總數量逐漸開始走起下坡路,社會創造的總財富源源不斷往少數人手里集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當太陽從海平面上升起,美國東海岸的紐約又迎來新的一天,從北極涌現出的寒潮一路南下直達紐約,氣溫有點冷。
安娜塔西亞今天起床后,邊看電視邊做瑜伽,兩位墨西哥女保姆正忙著幫她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