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橋社區醫院,五樓身心科的地板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一位腳踩高跟鞋的女人拎著一個lv包,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男士,看起來像是剛從大學畢業不久。
兩人走進了身心科主任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門診室,醫院除了行政領導之外,其他醫生的門診室就是辦公室。
沐春正對著一款年久失修的咖啡機發著脾氣。
“什么破機器,又壞了。”
沐春對著咖啡機拍了兩下,好像這樣做能把咖啡機轟隆隆的聲音鎮住一樣。
事與愿違,咖啡機變本加厲地發出尖叫聲。走廊里的女人嚇得停住了腳步,這什么破地方,地板破破爛爛,燈光又暗,這社區醫院缺錢還是怎么了,噪音還那么恐怖,這醫院害人還是救人啊。
“是啊,我也覺得,這地方太破了,這咖啡機早就該換了,上次好不容易來了個自費看病的老外,我想給他放一杯咖啡的,死活就卡住了,出來的都是黃黃的水,一滴咖啡也沒有。”
沐春先發制人抱怨了一番。
“我還沒說話呢,你倒先說了,以前沒見你那么會說話啊,是不是上次病了以后現在變得不正常了?”
女人名叫張枚,大律師一枚,專門處理離婚財產案件,簡單說就是靠別人離婚賺錢的,一個成功女人該有的她都有了,一個厲害的女人該有的刻薄她也沒有少一分。
和張枚相比,楚思思簡直不像她的女兒,楚思思溫柔善良,甚至有些蠢。
“奇怪啊,這醫院的機器是不是都商量好一起罷工了啊,你處理機器罷工案件嗎?啊呀,我要告這些機器啊。”
“沐春,你正經一點,我一大早來找你不是看你發神經的。”
“律師也能診斷神經病了?”
張枚身后的男子忍不住笑出了聲,被張枚一記咳嗽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今天這掛號系統有問題啊,都沒看到病人上來,你們怎么來的?”
“不要裝傻,我們走上來的,走了五層。”
“走路好,人類就是靠著直立行走才進化成人的,要不然我們還是猴子。”
“楚思思平時坐在哪里工作?”
“哦,就坐這里。”
沐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胡鬧,我不管思思為什么非要跟著你做醫生,你不準對她有非分之想,知道嗎?”
張枚尖聲怒道。
“啊,這個門診室就這一張桌子,你坐了病人的位子,思思要是給你看病就只能坐我這個位子,這位子是我們倆輪流用的啊。”
張枚松了口氣,沐春怎么說也是小有名氣的身心科醫生,大學里成績優異,待人溫柔有禮,本來她也不反感思思跟著沐春做醫生,反正家里不需要她掙錢,想玩就玩吧。
張枚調查了沐春的家庭,沐春家里有一個常年臥病在床的母親,和一個出不了門的妹妹,至于兩人究竟是什么病,張枚也調查不出,算是身心病范疇吧。
也不知道楚思思為什么如此癡迷這么一個醫生,雖然醫生收入不錯,沐春的爸爸沐季明去世前已經給家里購置了幾處房產,靠著租金和醫生的收入,沐春也不算太窮,可這樣的家庭是配不上楚思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