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只覺得自己都要氣暈了。
“哐當!”
他一腳踹翻了一個鍋爐,上面的玻璃蓋頓時摔得稀碎,淡黃的煙霧彌漫開來。
“那他人呢!”
“哐哐哐!”
康熙接連踹飛了幾個碳爐,他怒吼連連:“大白天的,難道還能飛了不成!”
“給我搜,找不到你們就不要吃飯了,朕會砍了你們所有人的腦袋!”
……
鰲拜依舊在西廂房內砸東西,卻是看著手中的紙,裂開嘴無聲的笑個不停。
好小子!
好小子!
紙上的一段話,是朱慈炯留給他的:
“鰲拜,見到這張紙的時候,不要驚慌,西廂房的碳爐是沒毒的,我在外間布置下了毒陣。
不要急著告訴玄燁,若是我猜的不錯,你被關在西廂房了吧?”
下面是一個笑的賊賤賊賤的簡筆畫。
鰲拜不得不說,這種一點美感都沒有的繪畫,竟然別有一番滋味。
“玄燁讓我布下毒陣,毒死你。
實際上我是知道的,你只是覺得玄燁歲數小,處理政務太嫩稚了,所以才總攬朝政的。”
“可是啊,人不做曹操,人家卻將你當曹操!
還記得我在行刑臺對你說的話嗎?”
“皇父攝政王,嘿嘿……”
下面是一個冷笑的簡筆畫,那睥睨的眼神,嘴角不成比例的弧度,簡直形象到了極點。
鰲拜不由得將這個簡單的人物畫,和朱慈炯結合起來。
大概,也只有這等能夠絕地反擊的人物,才有了這種氣質了吧!
鰲拜又砸了一個柜子,大吼兩聲,繼續看了下去:
“多爾袞是怎么死的,他這個皇父攝政王……嘖嘖,忒過無趣——掘墓鞭尸啊,死了都不得安寧。”
不過是直白到了不需要去思考的話語,竟然別有一番意境,吸引鰲拜繼續看了下去:
“鰲拜啊,咱倆都是英雄,何必聽那小兒聒噪?
我告訴你,小皇帝呆一炷香時間,就會昏迷,然后你只管擁立一個年紀小的,等到他長大之后,想個法子給廢了,在擁立一個小的,這樣啊,你就安全了!”
“放屁,一派胡言!我鰲拜對大清忠心耿耿!”
鰲拜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朱慈炯那小子生吞活剝——我鰲拜是那樣的人嗎?
下面竟然又是一個笑臉!
這是一個賊眉鼠眼的賤笑,還用圈圈圈住了一句話,就仿佛那朱慈炯小兒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副親兄弟勾肩搭背,正在討論哪一家的姑娘……模樣俏、功夫好……
“鰲拜啊,你就不要裝了,咱倆都不是正經人,正經人誰會看完啊!”
“就這樣了啊,我走了,對了,算算時辰,你看到這里,小麻子已經沒救了。”
“嘖嘖,鰲拜啊,你真不是正經人!”
歪嘴斜眼的一個小人,正在哈哈大笑的簡筆畫,做了揮手告別的姿態。
鰲拜握著紙張,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該咋辦?
出去,盛怒的康熙必然不會留他,畢竟康熙的殺機已經暴露了。
不出去,我鰲拜對萬歲爺忠心耿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