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王德海磕了頭,趨身退后。
鰲拜坐在金鑾殿內,穿堂風下,燭火搖曳不休,映襯的他的一張臉,愈發的陰暗了。
“你究竟在哪里?”
鰲拜瞇著眼睛,他不得不承認,朱慈炯那小子,真的是一個人才!
紫禁城啊!
那小子無依無靠,就這樣逃了出去!
難道——西洋那等蠻夷之地,真的有那么多厲害的東西嗎?
看來,他需要下令禁絕百姓聚集場所了。
諸如開礦,制造、火器、作坊,能納入旗人管轄的,直接由旗丁接管,若是不能的,要么裁撤,要么限制!
奇技淫巧禍害無窮,萬不可使夏人掌握了那等奇妙之術啊!
燭火爆裂,噼啪作響,忽明忽暗的燭光下,鰲拜臉色愈發的堅定……
……
華夏有一句古話——誰變蝎子誰蜇人…又道是非我族類…
古人誠不欺我!
……
宣化府宣化城內。
順承恭惠郡王勒爾錦,親自在宣化府坐鎮,這可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弟。
他是代善的曾孫。
妥妥的皇親國戚一個。
夜幕已經深沉,勒爾錦還沒有休息,他正站在巨大的軍事地圖面前沉思。
地圖上,內外兩條長城,宛若巨龍一般,蜿蜒橫切整個地圖。
冬暖帽放在了一邊的案幾上,背對著門口的勒爾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發飾。
只見一條比女士香煙還細的發辮,長約半尺,自腦頂低垂下來,這是金錢。
枕骨處,是另外一條發辮,這一條稍微大一點,約莫一尺長,是為鼠尾。
金錢鼠尾,并非是常人理解的那樣——僅僅指的是辮子能夠穿越銅錢之眼。
而是對于清朝前期發辮的描述。
上者金錢,下者鼠尾。
故謂之金錢鼠尾。
(金錢鼠尾→金錢小頂→豬尾→陰陽頭,這是清朝發辮變遷過程。本書這里,作者沒有寫錯,無需贅述。)
勒爾錦眉頭緊皺,苦笑著將馬鞭丟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先生,我猜不出來朱三那廝究竟去了哪里!”
勒爾錦沖著一邊的周培公攤攤手,他想破了腦袋,也已經四處布防,但是,至今都沒有撈到朱慈炯的鳥毛。
周培公放下手里捧著的茶碗,輕笑道:
“王爺,你還沒有靜心啊!”
“哦?”勒爾錦眉頭上挑,追問道:“先生有什么好辦法?”
周培公又拿起了茶碗,放在手里摩挲著。
早已熟悉周培公此人的勒爾錦,并沒有因為他的失禮,就大發雷霆。
勒爾錦知道,這是一個大才!
獲得了周培公的友誼,對他可是有用的……
周培公神色淡淡:“王爺可曾設身處地的想過,若是王爺是朱三此人,又該如何隱藏呢?”
勒爾錦眉頭挑了挑,再次面相地圖。
少傾之后,他臉色大變:“先生說的可是太行山一線?”
周培公笑而不語。
對于朱慈炯這個前朝舊主,他可沒有憐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