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拎起醋罐子,砸向了薩哈霖的臉。
薩哈霖一楞,張開雙手就要接住……
朱慈炯卻是翻身下馬,直接貼進了薩哈霖的懷里,手中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刺了進去。
義軍早已運動到位,見到朱慈炯動手,當即,所有人都抽出了匕首,朝著清兵刺了過去。
楊起隆卻是帶著人,手持腰刀,騎在戰馬上反復沖殺。
馬蹄翻飛,腰刀飛舞,鮮血在火把下絢麗多彩……
……
眾人匆匆將馬水口關城搜刮一空,得到了二十桿火槍。
丟掉那些不能用的抬槍、火銃之類,他們帶走了十二桿鳥銃,甚至里面還有一桿魯密銃。
這可是好東西!
一番搜刮,加上之前的繳獲,終于搜集到了兩百斤火藥。
楊起隆打開關門,朱慈炯帶人朝著北方而去……
他們卻沒有注意到,死尸堆里,竟然有一人捂著肚子爬了起來……
……
宣化。
大清早的,周培公鼻孔里噴著熱氣,蒜頭鼻子已經凍得通紅。
他砸開庭院角落大水缸里的浮冰,將一根掃把似的超大毛筆沾滿了清水。
周培公單手托筆,運筆如飛,在庭院內鋪就的青石板上,龍飛鳳舞。
“老去辭家事遠游,幽年何故久淹留。
燕關秦塞長為客,露竹蟬風早報秋。
半壁燈昏人破夢,一聲雞唱月當樓。
此時離愁添多少,不見歸鞍到郢州。”
北地嚴寒,晨起更冷,待他寫完,毛筆字已經凍成了晶瑩的薄冰塊。
迎著初升的太陽,金光閃閃的,煞是好看。
他半生坎坷,懷才不遇,此時雖然已經入仕,卻是只能成為一個高級咨詢處,周培公將自己的懷才不遇,都寫在了詩中。
“好字!好詩!”
勒爾錦拍手相贊:“先生這一手書法,當的是當世大儒了!”
“不敢,不敢!”
周培公連忙跪下行禮:“周昌見過王爺,王爺吉祥。”
勒爾錦欲要拉攏與他,連忙親手扶起。
周培公這才是回道:
“倒也不怕王爺笑話,余幼時家庭尚可,然則那時候余年幼,不及科考,后來遭遇兵禍,家道中落,再想科舉,已經沒了機會……蒙的君王不棄,招余為侍奉……”
勒爾錦笑道:“金鱗豈是池中物,先生大才,自有一飛沖天之時。”
……
兩人笑談幾句,把手進入了正廳。
雙方賓主坐定,勒爾錦道:“先生,這一次,怕是那朱三,插翅難逃了吧?”
他已經得到了消息,不單單他將兵丁調派到了紫荊關,甚至,所有的將領,都派遣軍卒去了紫荊關。
對于他而言,搶到了朱三,就是大功一件!
但是,不管是誰殺了朱三,對于大清,都是大功一件的!
周培公臉色驀地大變,他手指勒爾錦:“王爺剛才說什么?”
勒爾錦摸不著頭腦,怎么了?他什么都沒說啊!
“插翅,插翅……”
周培公呢喃著,急忙快步走到了地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