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朱慈炯拍了拍張士翎的肩膀。
張士翎渾身驟然變得僵直,眼眶里竟然還有了幾分的水汽……
“你的這麥秸碎沒有攪拌均勻,這樣堆積成一團,等到明年開春,氣溫回升,會將紅薯燒壞的,秧苗就會出現黑死病。”
朱慈炯拍了拍一個李家的小子,開口糾正道。
那小子正要反駁,卻見張士翎隨手抄起了一塊磚頭,嚇得他硬生生將彪到嗓子眼的話語,又給憋了回去。
狗日的,張士翎吃不是吃錯藥了!
……
“先生,怎么樣?”張思源趨步而來。
他剛剛將尋找來的鐵匠師傅,給安置住,就急忙趕回來了。
“還行,畢竟都是識文斷字的孩子,一旦他們放下了身段,學的要比老農快一些。”朱慈炯笑了笑。
眼看著張思源竟然先給朱慈炯行了禮,而朱慈炯卻是隨意的點頭還禮,眾人驚呆了!
“你們自己互相印證,我找三……先生有點事。”張思源扭頭沖著眾人說了一句。
說完,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語太軟了,是以走的時候,張思源又惡狠狠的留下了一句:
“都給我做的仔細了,誰要是陽奉陰違的,小心他的皮!”
……
眼看著朱慈炯帶頭離去,李恒成推了推張士翎的肩膀:
“翎小子,這家伙是誰啊?”
他是李家長房的長孫,雖然不是嫡子,但是也是核心一代了。
李恒成瞪大了眼睛,張家家主竟然對那人執晚輩禮,沒聽說南陽啥時候有了一個這樣的人物啊!
“好好做事吧,別怪做兄長的沒提醒你,你要是犯了錯,今后可就……嘿嘿!”
張士翎冷笑一聲,低頭繼續刨著豬糞。
他挽著袖子,直接用手將渣渣和糞土攪拌均勻了,然后刨個坑,將一個個紅薯埋進去。
“沃日,不是吧?你小子竟然……”
李恒成驚訝極了。
他沒有看錯吧?
張士翎可是張家的嫡子!
他可是張思源的親生兒子,竟然就這么直接用手和豬屎?
李恒成抬頭看看天,陰沉沉的天空下,哪里有日頭喲!
太陽也不是打西邊出來啊……
……
老天,剛才那人究竟是誰啊?
為什么會讓張士翎這般小心翼翼應對呢?
李恒成看著手中的木棍,看著被他胡亂刨出來的紅薯坑……
要不要學著張士翎,直接下手?
這是一個問題!
可是,若是不下手的話——以張士翎的地位,都這么做了,他這個主房長子若是吊兒郎當……
他李恒成可不是家族的嫡子啊!
……
“李家的兒郎,都給老子上手干,誰要是做的差了,小心他的皮!”
李恒成沖著正在磨洋工的一眾李家子弟怒吼起來。
一群憨憨,老子不好過,你們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