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迪臉色大變:“老爺不可能吧,沒有聽說那朱三的明軍,對百姓們動手啊?”
南陽離這里才多遠呢!
不過只有一百多里罷了,南陽那邊,可沒有聽說朱慈炯壓榨百姓啊!
輕徭薄稅的法律,倒是下發到了他們這里……
一百多里之外的府城,對于小百姓來講,可能是一輩子都不會去一次的,但是,他們家是老百姓嗎?
他家可是豪門!
老老爺做到了一地布政使,這可是一省最高文官!
可以這么說,彭而述還被朝廷使用的時候,管家都比當地知州有面子。
雖然后來南明平定,彭而述也被找了由頭罷官,彭家沒落了,但是,畢竟官場的情面還在,彭家依舊是這鄧州的大家族。
新明朝廷不屠城,不虐待士紳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南陽全郡。
作為彭府的大管家,彭迪自然知道新明的政策!
彭始桐苦笑一聲。
衙役就在門口,他還能作假不成?
彭迪不信邪,徑直朝著院門走了過去。
“吱呀!”
沉重的木門打開,彭迪看了一眼,果然見到那壯班班主白牛,正帶著幾十個衙役,堵住了彭家大門。
見到白牛看來,彭迪一臉傲氣的走了出去。
“站住!”
哪知道之前他只需要遞了條子,就會撲上來幫他做事的衙役領班白牛,竟然翻臉不認人了。
“官府有令,彭家眾人在罰金沒有結算清楚之前,不能離開!”白牛用帶鞘的腰刀,攔住了彭迪。
“你敢攔我?”彭迪大怒:“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里是彭府!你所在的地方叫彭橋,這是云南左布政使彭老爺的家!”
白牛呵呵一笑:“我說大管家啊,別怪我不提醒您,俺們南陽的皇帝,可姓朱!”
他伸手抓著彭迪的衣領:“看看你身上的打扮,看看我們的衣衫!
你彭家是布政使不錯,但是!
一來那是前任了,況且人也死了。
二來,你家老爺投靠的是韃子,可不是我們大明!”
白牛冷笑一聲:“你們的官場,可管不到我!”
他抓著衣領,一把將彭迪摜在墻上,冷笑著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卻又輕輕撫平了被他抓出的皺褶。
白牛伸手拍了拍老管家煞白的臉:“還有一件事情,你怕是沒有搞清楚吧?”
“你家那死得快的彭而述,可是追殺我大明皇帝,背主棄義的叛徒!
我家皇帝雖然是烈宗之后,但是卻承認了永歷朝的君臣,甚至還給永歷皇帝上了謚號為‘哀’,入我大明宗廟,是為先皇哀宗!”
“你們背叛國家,追殺先皇,我家陛下不殺了你們就是仁慈的了,你們還敢拖欠罰金!”白牛呵呵一笑:“你說說,這一次你們能討得了好?”
永歷被朱慈炯上的謚號為——貞天端定閔懷蕩靖伐夷庇純簡定正莊勤崇哀皇帝,是為明哀宗。
這個謚號,并非是好謚,但是卻也不是惡謚。
哀乃是中性中帶著一絲同情的意思。
謚號代表著人的一生,屬于蓋棺定論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