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的規矩,滿人高貴,他一來,自然占據了主位。
此時的襄陽府內,不管是知府黃世貴,還是提督盧振生臉色都不好看,至于兩人下首的一眾襄陽高官、大族,臉色更是黑若鍋底。
和順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雨前碧螺春,又重重的將茶碗放在桌子上。
“哐當!”
這不甚大的聲音,卻是讓堂內數十號人心尖一顫。
“本將別的不說,王爺為圣皇帝陛下效勞,平叛南陽土匪,諸位都是當地鄉梓,自該為了家國而效力!”
黃世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和大人說的是,和大人說的是。”
“別光奉承不干活,朝廷任命王爺攻打南陽叛逆,主位都說說吧!”和順來瞥了黃世貴一眼,不再理會他。
盧振生皺眉,見到和順來看來的眼神,只得道:“和大人,末將麾下有兒郎兩千人,襄陽屬地營伍三十有九,算上各地的汛防營,共計官兵七千余人。”
他籌措了一番言辭,開口道:“和大人,兒郎倒是好調遣,唯一難點就是沒糧!”
這倒不是盧振生搪塞和順來,而是真的沒糧!
要知道今年襄陽這邊大旱,莊稼幾乎顆粒無收。
除開沿江的那些水田之外,旱地當真是種子都收不回來。
早在一月前,襄陽城內就涌入三千多饑民了,至于城外的饑民,最少都有數萬人!
就這,還是他下令鄖陽方向堵死流民南下的道路,若不然,怕是最少都要有數十萬的饑民!
“呵呵!”
和順來冷笑一聲:“本將不管什么天旱還是天澇,王爺派下來的差事,我是立了軍令狀的!”
他鷹眸一般的眼神掃視了一遍眾人,只將堂內這些跺跺腳,襄陽也要抖三抖的大老爺們嚇得心肝亂顫。
“數年前,本將也是跟著大軍南下云南平叛的,諸位若是不想本將不顧情面,重復西南舊智,那便慷慨解囊罷。”
和順來陰仄仄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著,只看得眾人心尖一顫。
當年在云南,他們什么沒有做過?
想那李定國,倒是將云南經營的頗為富庶,但是又能怎樣?
失去了軍卒保護的富貴,也就是肥豬罷了!
和順來舔了舔嘴角,縱然是巨富之家,將你家主抓來,不給錢糧就活活刮了,要不放在炮烙上燙死……
縱然屁民餓死,還能少了大軍的糧食不成?
況且,這等賤民,本就是我大清的財富機器,為了吾等棟梁大員的富貴,而獻上身家財富,那是汝等的造化!
……
和順來拍拍桌子,沉聲道:“五十萬石糧草,三天之內給我送來襄陽,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若不然……”
他虎視一圈:“此處可是戰區?朝廷做點什么,那是天經地義!”
和順來威脅一句,然后在一眾人的跪送聲中,離開了府衙。
兀那彭氏,昨日送來了一個二六佳人,卻是稚嫩的很,他急著回去享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