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財盛自然知道,自己若是轟塌了城墻一角,護城河便會被掩埋大半不說,對于城內的士氣打擊,可不是開玩笑的。
“轟轟轟轟!”
一團團火焰從炮口竄出,碩大的炮彈朝著城頭撲去!
相對于在水面移動的船只,固定在江邊的城墻,自然是活靶子。
眨眼之間,只見城頭上已經掀起了陣陣煙霧,唯有不多的幾發,要么越過城墻,落入城內,要么打在了城墻根處。
“這么準!”
左財盛眼睛都瞪圓了。
他定睛看去,只見船頭上,明軍火炮手正在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仔細驗對了一下,然后開口道:“炮口壓低一絲!”
卻見那奇形怪狀的炮車,被軍卒們搖動了一個把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左財盛仿佛看到炮尾似乎調高了一許許……
“轟轟轟!”
城頭的火炮慢了少許,打在了戰艦周邊,唯有一發火炮落在了一只沙船上,將甲板砸出了一個窟窿,四散的木屑,穿透了五六個兵丁。
左財盛手持望遠鏡,眉頭微微跳動一下。
可別慌亂啊!
做了一輩子的將領了,什么樣的場景他沒見過。
別說是一發炮彈砸死幾個人而導致的大敗了,有時候,只是一個人摔了一跤,一場仗就莫名其妙的敗了!
他手下還活著的兒郎,早已十不足一,此時船上的大都是明軍士兵,至于操船手,更是船商伙計充任的。
戰船可不比陸地,到處都是袍澤,心理上有依托。
站在船上,隨著波濤起起伏伏,唯一的依靠就是腳下吱吱呀呀的船只……
一旦炮彈砸中了船只,那種無助和恐懼會百倍擴大——
滿船都是沒有經歷過水仗的……左財盛不放心啊!
哪知道讓他詫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望遠鏡內,一眾兵丁依舊是有條不紊的工作者,兵卒們拖走地上的傷兵,帶到一邊包扎,工兵拿來木板錘子,修補了甲板上的漏洞。
而操炮手,卻是依舊以一個固定到了可怕的頻率,裝填、開炮、刷膛……
“大明當興啊!”
左財盛嘆息了一聲。
轉瞬他卻是滿眼的斗志,自己才42歲,還有大半的年華用來拼搏。
朱慈炯三月安定南陽全郡,不過是五個月時間,就有了打下襄陽的實力……
他該給后輩搏一搏了!
“傳令,都給我瞄準了打,三炮之后,進行之字形移位!”
……
張風雷瞇著眼,看著城門樓上,一個頭戴寶石的家伙,頭上的頂戴正在反射著陽光,看的是清清楚楚,他開口道:
“小石頭,那家伙是大官吧?”
正在操弄維度儀的胡磊從胸前拿起望遠鏡,仔細看了看:“營正,藍色的頂戴,應該是三品大員吧?”
“給我瞄準他,干死他!”
張風雷瞇著眼睛止不住舔了舔嘴角,大肥肉啊!
胡磊再次量了距離,下令調整了射擊諸元,哪知道三發炮彈過去,卻始終不能打上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