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
趙驢蛋臉色一扳,看著岸邊蹲了一長串的清軍,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
“狗日的,真不經打!”
岸邊的清軍不由得變了臉色,初春的江水,雖然溫暖,但是出了水,被冷風一吹,當真是冷的想哭。
娘咧,啥家伙什都丟在了江中,讓他們拿什么打喲!
再說了,王爺都不知道被炸到了哪里去,水師提督的坐艦可是第三個就給炸飛的。
領頭人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他們還打個屁喲!
也幸好他們都是水師軍卒,身上穿的只是棉甲,這才能撐到了岸邊。
君不見,那些八旗大爺們,本身就不會水,身上又穿著幾十斤的鑲鐵棉甲,驟然沉了水,那里有時間脫去了渾身的鎧甲喲!
有一個算一個,除了能夠找到木板、木頭的,大都沉入了江底……
最深處超過十來丈的漢江河,大部分河道都超過三丈深,又有幾個人能夠背負著幾十斤重的鎧甲,游到了岸邊呢?
……
天色漸漸地亮了。
楊起隆被兵卒晃醒了:“旅正,韃子快來了!”
楊起隆使勁揉揉通紅的眼睛,扣掉了眼角的眼屎,腦袋這才清醒過來。
“敵人到了哪里?”
探子開口道:“旅正,敵人前鋒已經到了七里之外,約莫有上千人。”
“再探!”
楊起隆揮手讓探子下去,這才對著自己的親兵道:“命令各部,檢查武器,裝填彈藥,準備戰斗!”
剛剛休息了一個時辰的明軍,紛紛被喚醒。
兵卒們檢查了一遍槍械,將三棱刺上了木把,然后解開火藥袋,從里面拿出一個小紙包,用牙撕開三角形火藥包的尖頭,將火藥倒在了槍管里。
拆下卡在火槍上的通條,將火藥壓實,然后又取出一枚長條子彈,推入了槍膛里。
有人檢查了一遍早已砍斷的大樹,然后趴在了一邊等待著。
金雞嶺下的官道,寬度不過只有五六仗,雖然兩邊的少坡不高,但是灌木叢卻不少。
少傾,十余騎兵縱馬而過,朝著棗陽疾馳。
“旅正,要不要干掉他們?”
張磊開口詢問道。
“不急,這不過是探路的探子罷了,放過他們,我們的目標是清軍后面的大隊!”
張磊憤恨的放下早已瞄準的火槍,親眼看著清兵疾馳而去。
一炷香之后,地面微微震動起來。
“都注意了,清軍前鋒來了!”
楊起隆瞇著眼,親自拿起了面前的迅雷槍。
煙塵從南方升起,就像是一條黃龍一般,正在迅速北上。
不過須臾之間,排頭的清軍,就出現在了視野里。
楊起隆手指輕輕的搭在扳機上,將為首一個白甲巴牙喇套入了準星。
……
鈕祜祿塞爾乃是鑲藍旗的參將,平親王羅可鐸坐鎮荊襄,他這個鑲藍旗的參將,就被撥了過來。
實際上現在八旗上下都知道,朝廷有意消除八旗旗主對于兵卒的掌控權,是以,各地方駐守八旗,不在像之前那樣,全部都是由一個旗出身的兵卒、將領擔任。
為此,下五旗旗旗主都心存不滿,但是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朝廷可是下了狠心,只要是不服從的將領,都給打發了閑散差事,趕到一邊養老去了。
當然,上層的較量與鈕祜祿塞爾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