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謂的拉鋸,實則早已龜縮在城內,被動挨打了。
至于匯報的戰功……
老百姓的腦袋還能少了不成?
明軍在今春以前,全部兵力也不過只有兩萬人,卓布泰一個人就消滅了一萬七八千人,哪里還剩下能夠拿得起鋼槍的兵丁喲!
“王爺,正所謂兵法當奇正結合,我們走葉縣的大軍乃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卻挑選一部精銳,走淮河而上,然后折轉向北,經過桐柏直插南陽腹心!”
“如此奇正結合,才是破敵良策啊!”
周功培的話語,讓勒爾錦眼睛大亮,他破天荒的讓周功培起了身:
“周先生之策妙極!”
“大善,大善!”
勒爾錦親手將周功培扶了起來,并讓親兵搬來小錦凳,讓跪的雙膝發麻的周功培坐下。
兩人仔細商量一陣,這才喚來眾將,開始吩咐起來。
為了做到這一點,必須要有兵力與朱慈炯周旋的,周功培當即領命,自己帶人前往長江一線,迷惑朱慈炯的眼睛。
做臣子的,尤其是當了奴隸臣子的,若是沒有罪過自己背,好處主子占的覺悟,豈能在官場上走的更遠?
這長江一線,就是壯士斷腕的那條手腕,是要受罪的,而奇兵那里必然是一場大功,除了主子爺們,還有誰敢承擔呢?
這個道理,不說周功培了,就連當年入關之后攻打明廷的那些綠營將領都是知道的呢!
苦活、累活、難打的城池都是綠營干了,而一錘定音的勝利之時,卻全部有旗丁老爺破了……
只有將一頂頂大帽子蓋在主子的頭上,他們才能有了湯水喝啊!
若是按照后世的地圖,是很難看懂清兵為何在徐州駐扎的。
此地正在南直隸的最北方,又處在運河中腰,不管是西進河南,還是南下長江,都正好是處在了中心點上。
勒爾錦一聲令下,當即無數大旗朝著南方而來。
他們分成了兩部分,一部走陸路直插鳳陽府,一部分卻是乘著漕運船只,朝著揚州而去。
周公培帶領的這一部分,正是走的陸路!
歷史上的周公培,是在三藩之亂的時候,崛起的。
當時舉棋不定的王輔臣的態度,對清廷實在是太重要了。
若是王輔臣跟隨吳三桂的腳步,造反清廷的話,那么清朝早就短命完蛋了。
正是周公培的三寸不亂之舌,使得有‘馬鷂子’之稱的王輔臣,選擇了作壁上觀。
在這個時空里,作壁上觀的卻是吳三桂,而王輔臣卻與朱慈炯眉來眼去,過從甚密。
奈何此人舉棋不定的性格,再一次貽誤了他。
不管張思本如何勸說,這王輔臣卻是始終沒有表態,只是允許大明與察哈爾的商旅,經過他的治下……
而清廷,正需要王輔臣的這個態度,也只得聽之任之。
畢竟相對于漢臣,他們更加不信任農民軍出身的馬鷂子,甚至,這家伙還參加了大同反正……
……
周公培一路裹挾百姓,壯大隊伍,待到了滁州境內,已經多達十數萬人了……
與此同時,雷池與泊湖池之間的狹長陸地上,也迎來了一只打著清廷戰旗的大軍。
張風雷藏在蘆葦蕩內,眼見清軍越來越近,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