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句話,小丫鬟摔門而走。
這小丫鬟脾氣倒還挺大,以為搬出他老爹,他就怕了?
小丫鬟離開,張浩便從床榻上起身,徑直走至窗旁炫琴案前的紫檀圓凳上坐下。
窗外有一棵柳樹才抽出嫩芽,這嫩芽經過這場春雨的澆灌更顯喜人。
他穿來整整三日了,這幾日通過對腦海多出的那道記憶的剖析,總算是發現他這原主為何睡了一覺就能一命嗚呼,恐十之**是被自己給窩囊死的。
即便是庶子,那也算是這家中的半個主人吧?
被嫡母漠視,被長兄戲弄,被親爹嫌棄,這也罷了,就是家中下人都能對之呼來喝去的。
十幾年來一直活在這般壓抑封氛圍中,單單一個憋屈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了。
這三天時間張浩也想明白了,他既然穿過來代替了原主,那肯定是不會再像原主那般窩窩囊囊的活著了,庶子又如何?往后,誰都別想欺負到他頭上來。
這小丫鬟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正好,他還可借此事告訴所有人以前那個任他們隨意欺凌的草包庶子一去不復返了。
......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外面的雨已漸漸停了。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一須發有些花白的老者推門而入,在這老者身后,還跟著先前來喊他的那個小丫鬟。
張浩帶有原主的記憶,知曉這老者便是府中的管家張如了。
張如父親十歲那年隨老母逃荒到了京師,才剛到京師老母便因病去世,張如父親為安葬老母賣身到了張家,因為人機靈被張浩曾祖帶至身邊培養,在張浩曾祖的一路栽培提攜下,張如父親娶了妻成了家,最后還做上了府中的管家。
張如自小跟隨其父處理府中之事,對府中的大小事務了如指掌,在其父年邁以后,張如又被張浩大父安排做了府中管家,到目前,也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張如進屋后,直接走至張浩身邊,語氣中未帶有絲毫情緒,問道:“丹翠喊你去老爺那里,怎不應?”
這小丫鬟是鱷魚嗎?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丹翠站在張如身后,臉上帶著幸災樂禍,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哼,你就樂吧,待會便讓你哭不出來。
張浩從紫檀圓凳上不慌不忙的起身,一臉的費解,問道:“丹翠喊過某?何時?”
丹翠沒瞧到原本想要看到的畫面,臉上的幸災樂禍轉瞬即逝,急忙辯解道:“誰說沒喊你,從院子到這屋里,我可是至少喊了你三次的。”
這小丫鬟可真是死不悔改,到現在態度依舊這般強硬。
張浩臉色微沉,沒有絲毫的客氣,冷聲道:“是嗎?哦,對了,說起來某今日倒是的確見過你。”
這窩囊廢腦袋莫不是壞了,承認見過她,那不就是承認她來喊過他了。
丹翠臉上帶起了欣喜,陰陽怪氣道:“那你還說沒喊過你?”
這小丫鬟既還想掰扯,那他便給她這個機會。
張浩有些義憤填膺,氣呼呼的道:“某本是不想再說的,說多了也沒意思,既然你想說,那某便與你說個明白的吧,某來問你,你是如何喊某的?”
這個問題要怎么回答,不就是那么喊的?
丹翠根本就沒預料到,張浩已經在挖坑了,茫然回道:“怎么喊的,不就那么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