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之事已算是有了鋪墊。
張浩繼續道:“紅陽教教義乃上安社稷,下濟黎民,刺殺陛下是上安社稷?還是教唆信徒辟谷七日是下安黎民?先不說上安社稷之事,就說下濟李黎民,凡是紅陽教信徒,家中皆都揭不開鍋了,這是濟民嗎?好,或許說,這輩子捐了,下輩子便可去往極樂世界了,即便真就極樂世界,那也是有大因緣之人才能去到的,這么微小之因,便想結那么大的果,可能嗎?”
這番話已動搖了段齊父子心中的信念。
張浩又加了一把勁兒,道:“刺殺陛下何等大罪,你也當明白,那慧通若信任你,怎會不告知你所謂的神光就是以這樣的方式產生,為了一個不信任你等的紅陽教,難不成你們要與朝廷為敵?”
刺殺皇帝,那可是死罪。
信念動搖,最后事情如何選擇,那是很容易選擇的了。
緊接著,張浩又道:“你受紅陽教蠱惑,本是受害者,你若肯吐露些你所知道的有用消息,我倒是可承諾免除你從犯之罪,并對東直門倉庫之事既往不咎。”
沒有了后顧之憂,才更容易招供。
段齊有些虛弱地正要開口,卻是被張浩攔了下來,道:“帶上段齊父子,咱走。”
段齊好不容易才開口,在這里說,那不等于是一并告知了錦衣衛。
錦衣衛的眼線本來就多,若是知曉的信息是同等的,那找到人定然會在張浩之前。
郭平等人卸下床板,直接抬著段齊父子便走。
張浩正要尾隨手下一并離開,但在走了幾步之后,卻是停了下來,走至石文義面前,道:“石同知,我誠心提個意見,錦衣衛其實也應該增加些其他的審訊手段才是,不能只以暴力,暴力不見得能解決了所有問題,好在這段齊父子命大,若受不了酷刑被打死了,那線索不久徹底斷了。”
剛才石文義滿是輕蔑,現在他爭到了氣,也不能輕易結束。
石文義將要生氣之時,張浩卻是直接又道:“好了,石同知等著好消息便是。”
惹急了人,當然是要抓緊離開的。
張浩忙不迭地馬上就走。
走了幾步,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來又道:“石同知,床板我會安排人送回來的。”
不是自己的東西堅決不能拿,這是原則。
張浩堅持原則,石文義卻是不高興了,吹胡子瞪眼地喊道:“我錦衣衛還能拿得出一個床板,床板送你了。”
無功不受祿,怎么好白拿別人的東西。
張浩堅持道:“不是我的東西,我怎好拿,這幾日沒時間,等清查之事告一段落,我自會還回來的。”
若是幾十兩銀子,張浩這般堅持,石文義肯定就拿著了。
可那不過幾個銅錢的床板,張浩還這么堅持,這可明顯是小瞧人了。
石文義咬牙切齒,想了半天應對之言,好不容易想起一句,張浩跑得卻是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