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后手中忙著女紅,一心腹內伺道:“太后,陛下已是十幾日不曾朝會,也不曾面見大臣了,甚至連內閣票擬過的折子也是讓司禮監直接批紅的,就在剛才,劉公,謝公去乾清宮求見陛下,還被陛下身邊的內伺劉瑾給打了。”
“什么?”張太后驚呼,手中也被扎出了一道血珠。
其實對朱厚照張太后也頗為無奈,以往對朱厚照的教育都是弘治皇帝來管的,對于朱厚照頑劣的性子,弘治皇帝都無可奈何的很,張皇后也便更沒有多少辦法了。
一味寄希望于老臣來約束于朱厚照可又擔心臣強君弱危急江山社稷,像這樣情況,張太后還是焦灼不安。
若朱厚照一直這般頑劣,那她又如何對得起弘治皇帝。
張太后任由身邊侍女擦拭著手指上的血珠,口中卻道:“哀家現在便去乾清宮。”
張皇后出現在乾清宮,便直接吩咐內伺綁了劉瑾。
朱厚照正與張浩用撲克變著戲法呢,聽到外面的動靜,剛準備起身瞧瞧之時,張太后便已經帶人走了進來。
“母后...”朱厚照隨之喊了一聲。
對張太后的出現,張浩有些發懵,愣了一下也緊跟著朱厚照見了禮。
見禮之后,張太后也沒搭理張浩,直接與朱厚照道:“皇帝可知劉公,謝公兩位大學士求見皇帝之時被劉瑾打了。”
這個事情朱厚照還真就不知道,愣了一下,回道:“兒子不知。”
張太后語氣冷硬,道:“不知便好,劉公和謝公是你父皇留給你的,他若泉下有知知曉你縱容內伺如此欺辱他們,又得多傷心,不過皇帝雖不知,但劉瑾打了他們卻也是事實,此事不能輕易罷休,劉瑾責仗五十,皇帝看可好?”
“五十?”朱厚照驚呼,道:“母后,這是否有些太重了?”
張太后語氣之中不見任何轉圜的余地,又道:“劉瑾區區一個內伺皇帝都給他求情,那他打輔助于你的臣子是,你怎不知為他們求情,反正哀家也只提個意見,至于怎么做皇帝自己看著辦吧!”
說是讓自己看著辦,但那口氣是讓自己辦的嗎?
看的出來,朱厚照還是很親近劉瑾的,又求情道:“母后,可否輕些?”
張太后還是頗為強硬的,道:“看來皇帝真是要棄祖宗江山于不顧了...”
說著,張太后一改先前的冷硬,哀哭道:“陛下啊,臣妾該死,臣妾勸不動照兒...”
這般哭哭啼啼的,聞著都會心軟。
朱厚照無奈,道:“兒子聽母后的,來人,劉瑾責仗五十。”
瞬間,外面響起了一頓哀嚎之聲。
對之張浩完全沒有絲毫幸災樂禍,劉瑾挨了這五十棍,往后朱厚照對他只會是更加信任。
最關鍵是,張太后這般氣勢洶洶的前來,一看就沒有輕易罷休的意思,說不準一會兒就要把矛頭對準他了。
果不其然,外面才有哀嚎之聲,張太后便抓起案牘上面的撲克,問道:“聽聞皇帝已有十幾日不曾朝會了?”
這是事實,張皇后既然有此詢問那便是掌握了些證據,朱厚照根本就無從反駁。
朱厚照不做言語,張太后卻依舊沒有罷休的意思,緊接著又問道:“皇帝身為一國之君,怎能把精力皆放在這些玩物之上,皇帝若還聽哀家的話,那便在先帝圣像前跪上一個時辰,好生反思一下自己的過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