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現在已是皇帝了,打打不得,罵罵不得,對他的懲處也只能是罰跪而已。
可朱厚照自小到大不知被罰跪了多少次,對此早就免疫了,對張皇后的懲處沒有絲毫怨言,應道:“兒子去。”
答應的倒是挺痛快,至于是否認識到錯誤那就兩說了。
朱厚照正要行動,張浩卻是適時開口道:“太后,撲克是臣帶進宮的,這幾日陛下不曾處理朝政,也是臣陪著陛下的,臣愿替陛下受罰。”
原本以為,懲處了劉瑾,張太后便要朝著他開炮了,卻是不成想,張太后竟是硬生生繞過了他。
看起來他好像幸運的很,實則如此卻對他頗為不利。
劉瑾本快要被朱厚照排斥在外了,可劉瑾卻因遵朱厚照的旨意被責仗了五十,而他作為朱厚照的同謀,在朱厚照都被責罰的情況下他卻是安然無恙,受了責罰的朱厚照,肯定是會與劉瑾更加親近。
為了他這么長時間的謀劃不至于付諸東流,今日即便是與劉瑾一般挨五十棍,張浩也認了。
五十棍換取牢牢抱緊朱厚照大腿也值了。
話出口,張浩異常緊張,他特別害怕張太后直接來一聲亂棍打死。
等了片刻,未等到張太后的怒意,卻聽張太后語氣與先前相比還柔和了許多,問道:“你就是安鄉伯的那個庶子?”
怎么誰詢問都愛把庶子掛在嘴上,庶子怎么了,庶子吃你家大米了?
張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笑嘻嘻地拱手應道:“是,臣家父確為安鄉伯。”
張浩才做應答,張太后走了兩步,距離張浩進了一步,道:“前些日子紅陽教刺殺皇帝,是你舍命救駕吧?”
原本以為,張太后走近幾步是要呵斥他教壞朱厚照呢,卻是沒成想會是詢問這個問題。
愣神了一下,張浩才后知后覺地問道:“臣恰巧得知,不值一提。”
確實就是恰巧得知的,也就只能是合辦謙虛著回答了。
張皇后臉色更溫和了一下,又道:“那次在王家燒雞鋪子,你...”
怎又提起這個事情了?
張浩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請罪,道:“都怪臣有眼無珠不識陛下身份,若非如此....”
張浩只說他不認識朱厚照才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當著誰的面都不曾承認過此事是他的過錯。
正說到一半,張太后卻是擺手打斷,微微一笑道:“倒是個謙遜的好孩子,哀家也知曉皇帝性子,他豈是能吃虧之人,王家燒雞鋪子定是他欺負你吧?你竟還為他辯解。”
劇情還能這么發展,他大不敬之罪搖身一變成了受害者?
這受害者可是張太后主動加的,張浩可就沒有否認的理由,低頭不語。
緊接著,張太后又問道:“現居何職?”
既然不是那種嚇人的問題了,對于這些問題張浩回答的自然也就得心應手了,回道:“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
張浩淡然,又道:“救駕這么大的功,怎只是個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