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問出這些,便說明他在門外已等了有段時間了。
對朱厚照這番話,張浩倒是淡然了許多,回道:“臣已習慣了。”
對于記憶深處的那些事情,雖說不是張浩親身所經歷過的,能不想還是盡量少去想吧。
“要不朕找理由給你報個仇,擼了安鄉伯和永康侯?”朱厚照又道。
朱厚照做此事可是容易的很,不需找任何任何理由,就可讓安鄉伯和永康侯削爵。
不過,張浩倒是并不想如此。
無論是安鄉伯還是永康侯,其先祖都是用血汗拼殺來的爵位,因他個人便直接兩個勛戚,這于誰都沒好處。
張浩搖頭否定,道:“多謝陛下,臣在伯府雖不受待見,又常被欺負,臣也不愿看到其家破人亡,臣脫離伯府也能生存,家父既然不待見臣,臣少回家也便是了。”
張浩這個當事人都拒絕了,朱厚照自是不會再做堅持了。
......
安鄉伯府中,朱厚照和張浩一經離開,徐艷紅手指在自家侄子腦袋上,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呀你,平日里讓你收斂著些你不聽,這下好了吧,若非陛下不與你計較,不說徐家,就是張家怕是也被你害死了,往后有事不要來找我。”
徐永長直到現在還有些后怕,剛才他得知與張浩在一切的那人是當今皇帝后,險些就被嚇尿了,對徐艷紅的指責悶頭應承了一聲,轉而問道:“姑父,剛才那真是陛下?陛下怎會對張浩那草包如此親密無間?”
當著張浩的面,張景寧對之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此時徐永長如此輕視張浩,張景寧卻是首先不滿了,沉聲道:“張浩怎么就不能與陛下交好了?”
張景寧畢竟是親衛指揮使,身上那也是有威壓的,徐永長還真就不敢再與張景寧辯駁的。
一旁的張清隨之起身,頗為自豪地道:“我爹乃金吾衛指揮使豈能認錯陛下?你快回去吧,往后收斂著,別到處惹麻煩。”
張景寧和張清皆都不待見,徐艷紅也是開口道:“回吧,管家,你安排個人送表少爺回去。”
只安排人送一下,張景寧也不做否認,抬腳直接離開了正堂。
張清則追在張景寧身后去了書房,一到書房有些大咧咧,道:“爹,張浩現在是錦衣衛千戶了吧?”
張景寧淡淡回道:“陛下已安排他做了御前侍衛。”
張清帶著些異樣的表情,倒也沒有記恨,道:“能長留陛下身邊,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兒子前些日子與他比試了一下,兒子已不能完勝于他了。”
張景寧臉上些笑,道:“你安心留在神機營,那里最易立軍功,張浩能在陛下身邊活絡開來,咱家便不會沒落了。”
那些開國以及靖難之時的封爵的勛戚發展到現在,家中能有成器子弟帶著家族更上一層樓的子弟已是鳳毛菱角了。
張清有些疑慮,道:“爹,張浩已成器了,是不應該與他緩和一下關系了?兒子幼時欺負他,也只是嫌他軟弱又喜歡動不動就哭鼻子,從未嫌棄過他。”
張景寧卻是擺手,應道:“不用刻意去接近,他若有需要幫忙之處幫幫他便是,打虎親兄弟,你與他雖說不是一母所生,但總歸都是自家人。”
張清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也沒做過多考慮,直接應道:“兒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