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憤憤然,言道:“我是否對得起陛下信任不用你來說,反倒是你與劉瑾狼狽為奸,可否想過后果。”
說著,直接大喝一聲,道:“來啊,把馬永成等東廠番子下獄,凡有敢反抗者統統格殺。”
百十來人都不是錦衣衛校尉的對手,更別說現在只剩下三十幾個了。
張浩一聲令下,那些東廠番子沒有幾個敢反抗的,任由繡春刀就那么隨便架到自己脖子上。
那些番子都不做反抗,其余那些再做反抗都無濟于事,被幾個校尉制服直接抓到了張浩面前。
張浩懶洋洋瞅了一眼馬永成,下令道:“把馬永成羈押詔獄,之后馬上分別前往司禮監和東西二廠,緝捕劉瑾。”
“張浩,你敢?”馬永成威脅。
若是劉瑾殺了,那他可真就完了。
張浩也不搭理他,操起桌上的刀,直接便跨步而去。
離開馬永成,才又仔細吩咐道:“史鎮撫使,你先遣兄弟們把劉瑾看住,我立馬進宮求見陛下,這個事情必須得讓陛下親自見到才可使陛下下定決心懲處劉瑾,不然,憑借著劉瑾與陛下的情義,陛下怕是會心慈手軟,一旦給劉瑾留下縫隙,等到翻身,倒霉的便是我們了!”
史開誠能上升到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可并非吃素的,他非常清楚下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就他們錦衣衛目前面臨的這種局面,絕不允許他再心慈手軟了。
“是,屬下明白。”
史開誠回應了之后,張浩第一時間便進了宮。
其實說來,朱厚照對張浩還是信任的。
即便出了張景寧的事情,張浩面圣之時仍舊佩戴著繡春刀,對此朱厚照并未有特別的旨意。
“陛下...”
張浩見禮,朱厚照抬抬手,道:“莫要多禮了,來,坐吧!”
這個時候還哪顧得上坐下說,張浩急急道:“陛下,臣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說。”
說著,直接拜了下去,道:“陛下,臣查劉公公十七條罪狀,皆列于此,還請陛下過目!”
聽張浩這么說,朱厚照隨即不滿道:“劉伴伴是有些小毛病,不至于你專門列出十七條罪狀來狀告吧?”
朱厚照對劉瑾常有罵言,卻也是有情義在的。
若是沒情義的話,又豈會把朝中的大事皆交給他。
張浩不理朱厚照的責怪,又道:“陛下,錦衣衛本就有探查百官之責,臣不止會探查劉公公,其他百官也是會查的,查到事情臣若不做稟告,那便是對陛下的不忠,陛下,其實若是小事的話,臣肯定不會來煩勞陛下,可現在這個事情實在太大了,若再縱容下去,恐會演變成王振之流,將來出現土木堡之事?未可知的啊!”
土木堡之變是自朱祁鎮之后所有皇帝都不愿提起的傷心往事。
張浩提起土木堡,朱厚照更為不快。
張浩只得是往前走了幾步,道:“還請陛下過目,臣所查到的這些皆都經得起推敲,沒有一件是臣隨意冤枉劉公公的。”
罪狀都已擺到面前了,朱厚照若還堅持不看,那可就是他的大錯了。
奏折展開,列舉了劉瑾十七條罪狀。
從一開始,錦衣衛便開始對劉瑾的所作所為有所關注了,日積月累中,積累下了十七條罪狀。
朱厚照從剛開始的不快,發展到了最后的眉頭緊鎖。
“陛下從劉健謝遷等一眾老臣手中把握住了皇權,卻不可把皇權再旁落到宦官手中,自秦時趙高到英宗時的王振,事實可見,宦官之亂不比權臣之亂危害小,臣也并非有意非議宦官,千百年來,也有不少宦官為國建立過功勛,本朝鄭和七下西洋的功績無人可以否定。”
張浩說的功夫,朱厚照已經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