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錦衣衛校尉正對運送來的銀子進行核實。
張浩越過這些馬車,直接走至那伙青壯面前,帶著笑意詢問道:“我變就是張浩,爾等尋我何事,說吧!”
他原本以為這些人只是詢問報名平倭之事的,對此也做好了一些言辭,可沒想到這些人一開口竟帶著幾分疾言厲色。
“張指揮使,你既是來平倭,為何還要縱容那些人劫掠?”
這問題把張浩問的有些發懵,他何時讓人有些劫掠。
張浩也沒在意這幾人的態度,直白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帶頭的那青壯毫不客氣地回道:“福州知府派出衙役四處征收銀兩這不是你的授意?”
他好歹也是個指揮使,有人如此這般不客氣,身后的校尉自是不滿了。
陳同往前一步,兇巴巴道:“你什么態度?在我家指揮使面前休得放肆。”
“哼!”青壯從懷里抓出白布條系在腰間,道:“我本以為此番平倭是真心實意,殊不知又是為搜刮錢財的,剛開始綁縛了寧波知府,我們這些人還來報了名,早知如此,打死我們也不會來的,告訴你們,我也不怕你們,為了我村中百姓,我薛五可敢去京中告御狀,我就不信了,陛下對此事也會不聞不問。”
先前幾日,這些人報名平倭不還挺積極的嗎?
這才幾日態度怎會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張浩眉頭緊皺,攔住了幾人,道:“有何話你先說清楚,若真是本指揮使之錯,不用你自己去,本指揮使送你們進京去告御狀。”
他到了浙閩之地可不曾有什么沒辦法擺在明面尚的事情,又豈會怕他們去告狀。
“說就說,誰怕誰,福建知府說你平倭要征調銀兩五萬兩,讓每家每戶都出錢,浙閩這些地方連年都遭倭寇,每家每戶都不寬裕,哪有錢,拿不出錢的那些,衙役便直接進家門收繳,我村中薛大富攢了些銅板準備給兒子娶媳婦,被衙役搜出,薛大富百般阻攔被衙役毆打致死,其妻和其子上前說理之時也被打死,另外,其他村也有人被毆打致死的,這是我能找來各村知曉情況的,這還不算我不清楚的,整個福州那么大,肯定不止我們相近的村子發生了這種事。”
張浩臉色陡然黑了下來,他已明確規定了,想不到那些人竟還敢明知故犯。
一旁的陳同聽聞之后也不顧與薛六生氣,罵道:“這幫人真是,現在指揮使在這里,他們都能與指揮使安排背道而馳,怪不得朝廷利國利民良策層層差使下來便會變成禍國殃民之惡計。”
說著,陳同直接與薛六解釋,道:“你也曾來此報名,不知道指揮使所吩咐的是從田產五十畝或者鋪子三家以上征收嗎?不說村中的百姓了,就是一般家中稍有結余之人也不用交這個錢的。”
“是嗎?”薛六明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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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同懶得與他解釋,道:“你不信可以隨便去外面找個人問問,寧波這里的百姓應當是知曉的。”
這個政策就是在寧波發布的,只要關注此事的人或多或少的應當就能夠聽到些消息的。
張浩則與不再與薛六解釋,直接吩咐道:“你馬上帶人往福州...算了,我親自去,我若不去震懾力不夠,帶上欽差寶印以及天子劍。”
這些事情解決不了,平倭之事也很難順當。
張浩真沒想到這些人的膽子竟大的沒邊了,他那般懲處刑宣年竟會讓他們反其道欺壓到普通百姓頭上。
以前他們做的那些事情,還沒來及與他們算賬,他們竟敢在他這個欽差還再的時候便再犯。
“薛六,是吧?你們幾個與本官一道前往作證,可愿?”
薛六這些人都敢來張浩面前告狀威脅,區區一個作證有何不敢。
“去就去,你若真能為薛大富他們報了仇,我薛六定跟著你死心塌地的平倭。”
薛六性子雖說帶著幾分莽撞,不過膽子肯定不會小。
張浩也沒怎么準備,直接騎著馬便與陳同等人帶著薛六一道快馬加鞭趕往了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