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豐搞得這個明顯和張浩所指定的規則不同。
參加競選的那些考生心中雖有疑問,但也不敢出聲。
畢竟現在什么結果都沒有,他還是有希望成功的,若因別人的事情直接把自己參選的資格弄沒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些考生不敢提問,不代表楊廷和這些人也不敢說話。
在徐永豐剛被問題拋出去,楊廷和便直接質問道:“這個叫徐永豐的當是永平侯庶兄之子吧?而現任永平侯還是忠義侯嫡母之兄吧,算起來,這徐永豐也算是忠義侯之兄吧?”
論起親戚來,的確是有那么幾分干系。
張浩沒做否定,笑了笑道:“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關系,楊公不必這般反問了,所謂舉賢不避親,在某麾下的眾多產業當中,與某乃是親戚者不在少說,東山衛如今還在某兄長手中所轄著呢,而東山其他產業也都是某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他行得正坐得端,還真就不怕這些抨擊。
楊廷和不是要找茬嗎?那便都給他擺出來,看他能說出什么大天來。
頓了片刻,楊廷和道:“其他之處老夫并不了解,自是不能妄加猜疑尋找毛病,某現在只想說如徐永豐這般演講方式可有錯誤?畢竟如此新穎的玄選官方式老夫是第一次見,還請忠義侯指點?”
與讀書人說話就是費勁兒。
說來說去,楊廷和他不就是嫌棄他所提出的這個選官方式嗎?
對楊廷和帶著幾分陰陽怪氣之言,張浩笑了笑道:“指點談不上,楊公既然有疑問,某倒是可說說,這種選官方式雖說是某提出來的,但某也并未實際操作過,很多細節都不是很了解,也只能是摸著石頭過河,有什么不妥之處還請楊公指教。”
客套話說完,張浩很快便道:“某認為徐永豐如此情況并無任何不妥,反正就只有一炷香時間,具體如何做,可自由支配,只要不發生賄選之事,在場中與下面百姓互動一下倒也沒什么不妥。”
看得出來,王瓊對張浩的意見著實夠大。
張浩的解釋出口,王瓊直接便反問道:“張浩,你主持這項選拔那是陛下對你的信任,在選拔之前你口口聲聲說要保持其公正公平以及透明,可你這般三番五次修改規章所謂的公平何在?”
現在也不到撕破臉的時候,該說的還是得說的。
張浩臉上沒有絲毫不滿,耐著性子解釋道:“修改制度是為了讓此番選拔更好,也能夠更為順利的進行,某在修改之前也并沒有單獨告知過于某有牽扯的東山書院的學生,公平哪里沒有了,再者說了,如此當場修改對參選考生也是有好處了,畢竟他們一旦上任之后,各種突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們若是只會處置有模板之事,那些突發事件留給誰去處理。”
說著,張浩突然提高了聲音,道:“你們覺著某肅清浙閩之地風氣的時候好像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可某為解決這些麻煩的時候準備了多久,你們哪里知道,某盼望浙閩能夠海晏河清的心思可不比你們差。”
張浩臉上稚氣還未脫去,如此鄭重其事之言王瓊都有些底氣不足。
說實話,平倭之事若讓他兵部調兵遣將去做的話,都不見得能有張浩那般的干凈利落。
沒有人發問了,張浩也終于能傾耳聽聽外面的發問了。
“我想問,交稅按照田畝的話,那丁口多的不夠吃,丁口少的豈不是吃不了了?”
徐永豐組織了一下語言,回道:“丁口多的可多種地,實在不行還可開墾荒地,若這些都不行的話,還可去捕魚,反正不管怎么說,丁口多,只要每個人都能去勞動,那賺取到的財富可不比丁口少的少。”
“對哦,是這個道理。”這人詢問之后點頭道。
如此問題周圍的眾人雖說指指點點打趣了一番,卻也是不少人想要問到的。
“那丁口多的出勞役之時是不是也就多了?”
“浙閩兩地時長我倭寇襲擾,人口損失也不少,接下來這段時間會是與民休息之時,一般情況之下不會出勞役,即便是需要勞力修渠固壩也會由官府出資雇傭,往后浙閩沒有倭寇的橫行,咱浙閩兩地只會更為富庶,也是能夠辦成這點的,到時候你們愿掙這個錢,那便出勞力,若不愿掙,那不出就行。”
說著,徐永長話鋒一轉,又道:“反正不管怎么說,還得是靠大家共同努力的,所有人都得肯干才行,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總不能在下在這里喊上兩句口號便什么事情都成了,在下包括朝廷在內能做的不過也是一個引導,真正還是需要大家伙一塊彎腰埋頭苦干才行,你們富了朝廷才能富,朝廷富了才能夠養兵,只要國富兵強,才能夠把這份富庶保持下去,若有缺一都不行。”
對于土地的問題詢問完了,接下來便輪到商鋪的問題了。
只不過剛有人提了半句,時間也便到了。
徐永豐微微一笑道:“有時間在下再來解釋吧,莫要耽誤了下一個競選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