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徐永豐話音落下之后,下面那些提問了亦或者沒提問的都還沉浸在徐永豐所言的事情之上。
對下一個競選者所說的內容根本就沒怎么聽進去。
幸好下面的幾個競選者都是東山書院的。
這些人與徐永長也都認識,知曉徐永長的本事,對徐永長造成這么大的轟動倒也沒什么怨恨。
這個布政使他們不過是想著來試試水,還真沒想著非得當上的。
幾個之后,輪到了一個叫裴高的。
這個叫裴高的是楊廷和一手提拔上來的。
此人在楊廷和看來學識淵博,一手館閣體書寫的極為標準規范,所做文章更是引經據典極為的精彩絕倫。
最關鍵是此人還極為的聰慧,一套書籍兩三遍便能記得**不離十,若是能接連看上四五遍,幾乎能全文背誦出來。
如此之大的本事,無論是對付以前的八股取士,還是現在中所謂的新選官方式都能輕松對待了。
若非浙閩這地方需要安排個可靠人選,楊廷和是絕不會把裴高安排在這里的。
裴高自報了家門后,楊廷和便極為滿意地與身旁的同僚,道:“裴高上了,等著吧,那小子肯定能讓你們大吃一驚的,李公,梁公也還沒有見過如裴高這樣優秀的年輕人吧?”
現在楊廷和和張浩基本算是對立了,李東陽的出身便決定了他不能不管不顧的站在楊廷和這邊。
而楊廷和也仿佛頗為理解李東陽,在一些問題之上也不會去叨擾李東陽。
李東陽現在雖坐與楊廷和身旁,卻對楊廷和張浩的敵對不發一言。
現如今楊提名直接問到,李東陽才勉強笑了笑,說了句法子內心的實在話,道:“確實,裴高著實優秀。”
對裴高的優秀,李東陽也是贊成的。
就裴高這樣的若是參加科舉的話,連中三元怕是都沒什么太大問題的。
現如今裴高拜于堂楊廷和門下,對楊廷和的安排他也沒法置喙。
李東陽回復完畢后,梁儲隨之便笑著道:“以裴高的才學,對付任何的選拔都可輕松應對,裴高這是參加了布政使的選拔,參加浙閩空缺官吏尚任何一個位置,怕是都能超越其他考生幾百里。”
楊廷和這些人并沒坐在朱厚照身旁,但他們毫無顧忌的高談闊論之聲卻是字字都傳到了朱厚照耳中。
朱厚照帶著幾分不耐煩,與身旁的張浩抱怨道:“哼,這群人真是,指責別人結黨時說的好聽,對自個兒門生吹捧起來卻是絲毫顧忌都沒有了,什么君子朋而不黨,都是借口。”
張浩倒是沒有朱厚照那么大的怒氣。
現在選官可不比八股取仕,靠的是主考官的好惡。
現在的這種選官方式是讓百姓來檢驗,百姓可不看他們的才學和文章,治理一個地方也不是要用文章來治理的。
對于老百姓來講,喜歡的是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人。
楊廷和這些人現在吹捧的好,等裴高敗的徹底之時由他們苦的時候。
“民心安者天地則安,身為大明子民當有此想法,要保證一城一地的安定,便是每人皆能聽官府之命做好每日之事....”
裴高文采確實非凡,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下面那群百姓聽得是兩眼茫然。
就他說的那些也就是那些百姓沒怎么聽懂,若是這些百姓一是一都聽明白的話,怕是早就臭雞蛋扔上來了。
什么就聽官府的?
若是百姓吃飽飯都辦不到,難道聽官府的餡餅就能從天而降了?
若是官府不仁,貪官污吏欺壓百姓,那百姓就聽之任之了?
不僅張浩心中滿是鄙夷,就連朱厚照臉上都是鄙夷,與張浩嘲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才高八斗?”
朱厚照鄙夷之聲出口了,張浩也沒什么顧忌了,笑了笑道:“才高八斗的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