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沒讀過書，書寫個簡單的總是容易的，說若能拿一號和十一號那真的是運氣爆棚了。
有了期待的數字，他們在抓到紙條后并不敢再像之前那么隨便打開了，小心翼翼的開啟，慢慢瞅著紙條上的數字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總共三十多個人，能夠滿意的數字也就才兩個滿意的。
幾率如此之低，得多好的運氣才能夠拿到。
隨著抓鬮完畢，那些兵丁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對外公布了。
“第一個裴高...”
楊廷和之前覺著徐永豐能夠被選中是因為十一容易書寫，現在第一只剩下一根木棍了，也就更容易書寫了。
說起來，裴高也就更容易中選了。
對于于雙第一個出場，楊廷和也頗為滿意，笑著道：“那小子運氣倒也還不錯，竟選了個第一。”
其實對于熟悉這些比拼的人來講，排在第一的優勢并不大。
當然，大與不大的，張浩也不會去與楊廷和解釋。
他說好好便是了。
“第五個于雙...”
上一輪選拔結束于雙歇息的已經差不多了，第五也算正合適。
三十幾人名字念誦完畢，那兵丁連歇息的機會都沒在做余留，直接道：“第一個裴高開始。”
香點燃，你自個兒停留耽誤的時間也是你的了。
裴高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在布政使的演講當中就能脫穎而出了，根本就沒準備接下來的演講，對于下面競選提刑按察使，他還真就沒有準備什么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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躊躇了半晌依舊是用頗為晦澀的語言之乎者也的講了一大堆為民者該做的事情，一句在自己接任這個按擦使要做什么事情都沒有提及。
如此演講從一開始便與百姓拉開距離了，百姓又如何會投票給他。
外面裴高說的巖洋洋灑灑的，里面坐著的楊廷和等人卻是不住的點頭稱贊。
什么辭藻華麗，什么用典準確，與先前的評價毫無差別，絲毫不曾考慮先前落選的原因何在。
張浩透露著幾分無奈，沖著朱厚照笑了笑，道：“這裴高此番怕是永遠無法中選了，分不清是說與誰的，還指望能被百姓選中，簡直做夢，不是說熟讀大明律嗎？即便是說上幾句這方面的東西也必說這些不切實際的內容強，這東西若開啟民智，教化百姓倒是沒什么不妥，可也得分人，對沒讀過書的百姓講，基本上相當于對牛彈琴了。”
剛開始的朱厚照對這種選拔方式還有些許的不信任，當詢問了百姓選擇十一號是因為便與書寫還是因為要選十一號那個人從百姓口中所聽到了真實想法后，也相信即便沒躲過書的百姓，他們也知曉他們所需要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官吏。
了解了這些，對張浩的說法自是也無過多懷疑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的競選也迅速了許多。
從開始到結束，除卻東山書院的學生能夠設身處地提幾項自己到任要做的事情之外，其他人皆都洋洋灑灑說的是不知所云。
當然這個不知所云只針對于那些唱著主角的普通百姓。
楊廷和那些人不僅不覺不知所云，還不停的對每篇現場演講的文章評頭論足，評價著高低。
若真比較才學的話，這些人怕是真的不差。
一炷香之內，現場作文，能做到這些的，還真不是能夠輕易辦到的。
這可惜，這場選拔從一開始便不是考察才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