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常住在寧波，也并沒有舍近求遠再尋其他衛所，而是直接選擇了寧波衛。
對朱厚照提出的這個衛所，張懋臉上不見任何異樣的表情，直接道：“是，請陛下隨臣來。”
很快，朱厚照在張懋的引領之下進入了寧波衛。
朱厚照沒帶鑾駕，一身便衣，身旁也只有金吾衛的幾個兵丁作陪，張懋也并沒有著介紹朱厚照的身份。
若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朱厚照本人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雙方心思既然都知曉，那就更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暴露身份了。
畢竟寧波衛數顯了如此大的變局，這里的兵丁好不容易才能盡心訓練，完全沒必要再因為朱厚照的到來而打亂的。
“以往這些兵丁訓練情況如何？”朱厚照問道。
張浩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回道：“情況很是不容樂觀，以前兵丁較為懶散，而且缺員也比較嚴重，直到現在一個衛所的全部編制還沒有集齊，整個浙閩的逃戶問題極其嚴重，從洪武年間開始所編進的軍戶，除了有據可查殉國的之外，其余查無實證或者干脆對不上的兵丁已經能夠達到十幾萬之多了。”
朱厚照的面色也是頗為的凝重，問道：“這么說來，從洪武年到現在整個浙閩流失的兵丁已有十幾萬了？”
“是。”張懋毫不遲疑的道：“現在若按在籍軍戶征調的話，浙閩這些衛所的編制根本就無法全都編全，這還是忠義侯所提建議，才勉勉強強使得一些非軍戶之人愿意從軍召集起了一下，若不是如此所有衛所得空缺一少部分的。”
這些個問題朱厚照即便在廟堂之上也不見得不知曉，只是上上下下的牽扯太多。
牽一發而動全身，實在不好動。
這些問題現在暴露出來，朱厚照只感覺心驚肉跳。
任由這個問題繼續泛濫下去，大明江山怕是都很難保住了。
張懋解釋過后，一旁的張浩笑了笑道：“兵強是以民富為前提了，百姓富裕了，人口自然也就會增多，而人口增多之后兵員也就多了，現如今的這些優待政策，會有找不到活兒干的青壯主動加入了，不影響后代，年齡大了還有保證，吃軍糧自然也是三十六行當中一個最為稀松平常的行業罷了，現在倭寇少了，沿海也逐漸安定了，等孩童長大，等出生人后增多也沒有任何問題的。”
普通百姓都是希望過安定日子的，只要能給他們這個條件，他們自然是想要安居樂業的。
“這倒是，各個衛所只要不少于總編制的八成，便無需從其他地方征調了，這些青壯留于民間，可在其他行業中做出貢獻，留于衛所只能備戰之外，再無其他事情可干了。”
張懋瞧了一眼張浩，緩了片刻道：“是，陛下，目前各個衛所通過火器和飛球的相互配合，即便在編制不足的情況之下，戰斗力提高了一倍之多，即便只是五成的情況之下完全也可達到以往衛所全部編制的戰斗力，訓練上一段時間，或許還可更強，臣以為其他地方的衛所也可如此效仿，若有衛所編制滿員的話，可削掉一部分，使之去做其他事情，另外在北地衛所更應該如此配合，若是默契度足夠的話，北地禍亂也就可以徹底平息了。
韃靼之所以時不時犯邊，也就是借著他們自身的騎兵優勢。
若是在他們的騎兵一旦探過來，飛球便升空利用先進的火器優勢，打掉他們的話。
幾次下來，便能讓那些韃靼聞風喪膽。
“此事回京之后在做商議，目前暫且先把浙閩兩地衛所的事情解決好。”
朱厚照也就是看起來有些冒失，實則是很有主見的。
對于這些事情，心里計劃的其實是很清楚的。
瞧朱厚照有自個兒的想法，張懋也不再多言。
從寧波衛所出來后，朱厚照又先后去了幾個衛所。
無論是哪個衛所訓練的皆都一副熱火朝天的，所有衛所最主要訓練的便是火器。
除了火銃發射之外，還有投射。
畢竟即便是從上往下扔，也是需要準頭的。
別看他們現在有了武器上的優勢，若想長勝還得是能夠苦練才行。
與武器達成天人合一，這才能夠永遠使之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