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瓊的指責剛出手,張浩隨之便否認道:“王尚書打住,某以前或許是很好說話,但王尚書若是冤枉某,那某也是得說道說道,你們老說某攛掇陛下,你們說句實在話,以陛下的性子是能勸說得了陛下的嗎?你們這些人當中很多都曾做過陛下的先生,當初的你們不能攛掇著陛下好生用功讀書,難道是因為你們自身的本事不如某?”
朱厚照在讀書的時候著實不怎么用功,對圣人之學絲毫興趣都沒有,反倒是對騎射以及奇技淫巧感興趣。
張浩出言,王瓊隨之啞口無言。
王瓊被問住,不代表其他人想不到應對之言。
很快有人馬上便又道:“張浩,你少轉移話題,陛下落水之時你就在身邊,你為何不馬上去救陛下,當初你若是能夠第一時間去救陛下的,陛下又怎會被嗆水?”
張浩就知曉肯定會有人從這方面找他毛病的。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無論張浩是否會水,當初那種情況之下,張浩都必須義無反顧的去救人,哪怕是被淹死,都陛下得第一時間跳下去的。
面對這個指責,張浩臉色凝重了幾分,鄭重道:“某并不會水,當初某即便跳下去怕是并不能第一時間救陛下上岸的,某當初所考慮的乃是當前最合適的方式,某以為,以某不會水之人跳下去并不比某及時在岸上指揮救人要好到哪里去,當然,若當初某之性命若能救陛下無恙,某自是會選擇義無反顧的跳下去的。”
張浩這個回答倒也是天衣無縫。
一個不會水的人若非要跳下去救人,那怕會添亂的。
這個問題解決,隨之有人又問道::“即便當時你選擇乃是最正確的,但陛下安危本就寄托于你父親所率的金吾衛以及你手中的錦衣衛的,陛下出了狀況,你和你父親難道就沒什么責任嗎?”
前兩個問題,張浩都可以回答的天衣無縫,但在輪到這個問題之時張浩也就很難回答了。
這話是沒錯,即便此事是有人在弒君,但他們負責朱厚照安危時沒把這個問題考慮進去,那便就是他們的問題了。
是他的問題,張浩也并沒有推卸責任,直接道:“是,這個事情某承認,無論是某還是某父親都會對這個問題負責的,等陛下身體恢復,某和父親會接受任何責罰的,另外此事到底牽扯到了何人,相信陛下也定然不會姑息的。”
張浩這般干干脆脆的承擔責任,這倒是讓這些人無言以對了。
他們可以不滿張浩所做的那些事情,但就張浩現在所回答的這些個理由還真就無法反駁的。
很快,這些大臣離去。
一旁的張太后打發走了眾人后,問道:“你說此事是有人弒君,到底是何人所為可找到懷疑人選了嗎?”
這世間上怕也只有張太后最不希望朱厚照出事了,面對張太后這個詢問,張浩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了,直接回道:“臣扣留了前往浙閩參加競選的那些士子了,應當能夠最近查出了。”
錦衣衛若是都不能查出的事情,那其他人也就更美辦法查出了。
不管怎么說,張太后所能信任之人也就唯有張浩了,叮囑道:“那此事便交于你手中了,定要找出這人。”
說來這個事情并不難的,畢竟只要做過的事情就會留下證據,只要一點點抽絲剝繭,總歸是能找到的。
張浩沒做遲疑,直接應道:“太后只管放心,此事定能查個水落石出的。”
張浩應下之后,張太后依舊沒回仁壽宮,直接留在了豹房。
張太后昨晚一夜沒睡,今日朱厚照的病情沒能好轉,張太后依舊還熬著。
對此事,張浩也無法勸說。
現如今這個情況,即便是張浩勸說著張太后睡下,張太后怕也是睡不著的。
與其這樣,陪著朱厚照倒也能夠安心。
對于是否存有蝴蝶效應,張浩也來不及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