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馬監掌印太監張昭就這么被兩個錦衣衛校尉給提了下去,頭上三山帽也摔在了地上。
正德皇帝朱厚照見此只是微微一笑,見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還跪在地上,神色有些淡然,但一雙渾濁的老眼卻滴溜溜的轉著似乎還在思索著什么。
朱厚照不用問也知道這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肯定是對自己突然的發難表示震驚。
但朱厚照也不想和這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多說些什么,只抬靴踩在了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手掌上,一改往日之單純無邪,嘴唇半咬:
“老祖宗,你這干兒子張昭辦事不力,朕撤了他的御馬監掌印太監兼提督團營禁兵之職不無不妥吧?”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知道朱厚照這是要自己表態,見那雙厚底靴十分有力地踩在自己老手上,他也能猜到朱厚照壓抑了多少的憤怒,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皇帝竟然會城府深到如此地步,竟讓他這么多年都沒有看出來半點異樣!
不過,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知道現在是皇帝朱厚照突然發難,自己完全沒有準備,根本無法反擊,也只能咬牙忍著手指間傳來的劇痛,把頭重重磕在了地上:
“皇爺恕罪!奴婢當不起皇爺喚奴婢老祖宗,這些都是底下不懂事的人渾叫,萬望皇爺息怒!張昭也不是奴婢干兒子,他也只是皇爺一家奴,皇爺若可憐他,可以饒他,若不可憐他殺他亦無過,張昭辦事不力,撤掉其御馬監掌兵之權更是應該!皇爺此舉圣明!”
朱厚照松開了腳,他知道自己要在重振大明國威的路上走下去,就注定要心狠手辣,而對于自己擋在自己獨秉大明統治權面前的所有政敵就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
政治從來不是過家家也不只是陰謀陽謀算計來算計去,更多的也是遵循弱肉強食之法則。
“如此甚好!回宮后你即可擬旨,撤掉張昭御馬監太監提督團營及禁兵之職,從現在起,御馬監由劉瑾掌印,同時提督禁兵,張永為御用監太監提督十二團營,明白嗎?”
朱厚照說完就看向了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忙道:“奴婢明白!”
這時候,劉瑾與張永也相繼接旨。
“接了旨,就要好好當差,如果再出現今日這事,朕絕不輕饒!”
朱厚照說著就上馬絕塵而去。
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提督東廠鹿鶴忙扶起了王岳:“老祖宗,你沒事吧?”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拿出絲帕來揩拭了一下紅腫的手,又伸出一張雪白無血色的手把臉頰摸了摸,一時碰及傷口也不由得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皇爺,這一巴掌打得可真狠!”
鹿鶴不由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