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見識到他有幽默的影子,這很打動她,因為盡管她可以做很多事,他們仍然不一定能活下來。
他沒有放棄,他已經讓他倆活著從懸崖活下來,她不能容忍因她的錯誤決定或不夠努力而讓他死掉。
她欠他一條命,剛才他拼盡全力保護她,現在她可以做任何事來保護他。
亮光一閃,可愛的小火苗變得更加明亮,火焰更高,跳躍的火苗先是吞噬了碎紙,然后是樹皮。
接著她看到,用做引火柴的小樹枝開是冒煙,接著也開始發光燃燒。
她大聲歡笑,高興得不知所以,都快哭出來。
她回頭看著躺在那里的宋莫庭,在他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高興得大叫一聲,跳起來奔向他,將自己靠進他的懷抱。
宋莫庭很想擁抱她,親吻她一下,可是自己甚至動一下都辦不到。
然后就是把宋莫庭挪到自己的庇護所去。
雖然看著只有兩步路。
江小小還是覺得會很艱難。
她想起來那些狼皮和兔皮,他們去年一年打的兔子縫了好幾張褥子。
她把皮子鋪平,接著抱著宋莫庭的頭,穩定他的傷口,用力的把人從糧食袋子上拖下去。
江小小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能量都使出來了。
恨不得一頭也栽倒在褥子上。
這是什么運氣啊?
回個城都能回出這個結果。
江小小覺得桃子汁是不是失效了,為什么現在她還是這么難受。
宋莫庭看著江小小臉色蒼白,胸口劇烈起伏,用力想要起身,結果眼前一黑。
江小小扶他躺好。
“你瞎胡鬧什么?明明自己腦袋這樣,還動來動去。”
江小小埋怨他。
他躺在那兒,死一般安靜,眼睛仍然緊閉。
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把你拖過去,那里避風,“
她說著拖著褥子用力拖過去。
干爽是重要的,但是保持干爽更重要。
“我帶了棉被來給你蓋,盡快給你止血,換掉你身上的血衣。“
“好”,他低聲道。
還算運氣,宋莫庭沒再昏過去,但是聲音更虛弱。
江小小從行李里找出干凈的紗布。
多虧這是自己前一段時間在立場幫大家看病,儲備了一些醫用物品。
蘸著消毒藥水,放在浸血的傷口上,用力向下壓。
這次她一直摁著,整個過程里一直跟他說話,告訴他自己做的每件事以及為什么要做。
如果他有任何不同意見,他可以說出來,但宋莫庭一直保持沈默。
她不知道她摁住了多久,但當她第三次掀起紗布一角檢查的時候,出血已經明顯減少。
她再壓了大約五分鐘之久,這一次檢查的時候,已經不再有血從深的嚇人的傷口中涌出來。
“我認為效果達到!“她呼了口氣。“真不容易。“
可是這些需要縫合。
麻藥肯定沒有。
宋莫庭現在的樣子能不能挺過去?
她非常懷疑。
“你打算怎么做?”
宋莫庭虛弱的聲音問出來。
他察覺到江小小的遲疑,現在唯一能讓她遲疑的恐怕是自己。
“我要縫合……”
后面的話不需要說出來,宋莫庭已經心有靈犀知道自己媳婦擔心什么。
“縫吧,我能忍住!”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看著江小小一個女人做這么多事情。
本來這些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現在江小小一個女人獨自承擔。
他心里難過還愧疚,早一點縫合傷口,好的快一點,也能早一點承擔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