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晞眨了眨眼睛。
陳珞怎么對她這么好?
若僅僅只是補償她,不必做到這個地步吧?或者,陳珞有什么事求她?
王晞想了又想。
除了讓馮大夫去看病,她想不出她還有什么能幫陳珞的。可就算是這樣,陳珞怎么知道她能在馮大夫身邊說上話呢?
除非陳珞調查過她!
那陳珞知不知竹林里的那把刀是她拔的呢?
王晞咬了咬唇。
應該不知道吧?否則怎么會特意讓寶慶長公身邊的得力女官去給她送鬢花呢?那陳珞為什么會對她與眾不同?
王晞猜不出來,干脆不想,朝著陳珞笑了笑。
陳珞見了,眼角微挑,看著有點飛揚,眸光卻透著幾分溫和。
王晞忍不住點頭。
還是這樣的陳珞比較好!
而聽到陳珞介紹的馮大夫則忙上前給尚海行禮。
尚海十分的客氣,還禮之后還笑著和馮大夫寒暄了幾句。
陳珞看著,頗有些不耐煩。
他金馬大刀地在首座上坐下不說,還招呼尚海:“這地方還算寬敞,大家坐下來說話吧!”
好像他是這里的主人似的。
尚海不知道是有所顧忌還是小事上不容易動怒,仿佛沒有脾氣似的,笑瞇瞇坐下之后,立刻積極主動地和陳珞說起了他的來意:“……尚山跟我說朝云制香傳承有待商榷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這件事要真的如馮老先生所說,我們寺里肯定也不能坐視不理。可馮老先生也不能僅僅憑著幾句話就讓朝云從此再不制香……”
話里話外,好像頗為看重陳珞的意見。
對于陳珞反客為主,他是半點不滿也未流露出來。
不管尚海是真心還是假意,但至少可以看得出來陳珞有多厲害。
馮大夫心中凜然。
大覺寺主持可不是等閑僧人,他之前借了王喜幾個可是拿銀子都沒有砸開大覺寺的大門的。
他沒有辦法,這才同意了王晞的主意。
不過,大覺寺這樣的顧忌陳珞,于他而言卻是件好事。
至少他不必連個自證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大覺寺給趕出去。
他就朝著尚海揖了揖,道:“我來之前,聽說朝云師傅的安神香、金香和衙香都做得極為講究,我把師傅留給我的香方抄了一份帶了過來。還請主持大師和朝云大師的香藥對比一下。”
就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了。
尚海看馮大夫說的這樣篤定,心中暗暗惱火。
他能坐穩皇家寺院主持,自有他出眾的一面。
朝云的香方說來說去,不過是個雅物,打發時間的玩意兒。馮大夫已經能通過慶云侯府找上門來,就算朝云的傳承沒問題,這香方肯定是別人家祖傳的東西。
要怪就怪他一時疏忽大意了,只想著為大覺寺爭光,卻忘了仔細查查這香方的來龍去脈。
當然,就算他一時疏忽實際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朝云的運氣太差了,誰讓他碰到了陳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