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點頭,道:“我知道不是你。是皇上。”他看到二皇子驚恐地朝他搖頭,揚眉不屑地笑了笑,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道,“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我兄弟一場,沒必要回避。我只是心灰意冷。你卻身在局中,不逆流而上就是個死。你有什么事,還是跟大皇子說個明白為好。若是能和三皇子、五皇子說清楚,那就更好了。攘外必先安內嘛!”
說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道:“這也只是我一家之言。你聽聽就算了。大主意,還得慶云侯拿。他們這些幾代朝臣,走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還要多。肯定更穩妥。”
但卻各有各的想法,不像陳珞,不管是誰當皇帝都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反而能真心的對待他們兄弟幾個。
二皇子在心里道,想想身后跟來的人,卻始終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而是想了想,像從前那樣拉了陳珞的胳膊,道:“走,和我一道去看看大皇兄。我怕他誤會我。”
陳珞卻一副不想參與他們兄弟之事的樣子,道:“我就不去了。大皇子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遲鈍,我和他遇刺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也很清楚。不會對你有什么想法的。倒是三皇子和五皇子那里,你想想怎么辦吧?還有慶云侯,指使得動羽林左衛,還是想想怎么向皇上交待吧?“
二皇子咬了咬牙,強拉著陳珞,道:“廢話少說,你和我一道去見大皇兄。“
他想不攪和進去就能不攪和進去嗎?
皇上欺人太甚,既然要鬧,那就大家鬧個大的。
陳珞被二皇子強拉硬拽的,往大皇子歇息的藥房去。
二皇子并沒有注意到陳珞低頭的那一瞬間,眼底迸射出來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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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已經“平安”歸來,他的病當然不可能完全交給真武廟,皇上派的幾個太醫都在藥房旁邊的茶房候著。二皇子問完了病情就把他們都打發走了,問留在屋里的逍遙子:“大皇兄的病真的沒有什么問題了嗎?”
逍遙子強忍著才沒有看陳珞一眼,道:“大皇子的意思,他受了這么重的傷,以后可能會不良于行,皇上的差事多半有心無力了,需要再長期靜養才行。”
社稷不可能要一個身體有缺陷的皇帝。
二皇子愕然,覺得自己這次來真武廟真的是來對了。
他急切地望向大皇子。
大皇子輕輕地朝他頷首,道:“我覺得這樣是最好的。”
皇上不是想利用他對付二皇子嗎?他就偏偏讓自己成為一個廢棋,看皇上還能怎么辦。
說不定他還能找到機會重新扳回一局呢!
二皇子壓制著心中的狂喜,臉上雖不顯,但大皇子還是飛快地脧了眼面無表情的陳珞。
果然是招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