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形沉落坑底時,分明感到妖墳震動了兩下。
墳中大妖確實已被鎮壓,可他們并沒灰飛煙滅。身軀被震,威嚴猶存。
我往他脖子上栓繩子就等于是在侮辱對方,墳中大妖豈能不怒?
我卻絲毫沒有理會對方的憤怒,仍舊抓著繩索沉向了坑底。
我雙腳剛一接觸地面,刺骨的寒意就已經穿透了野戰靴的鞋底,像是鋼針一樣扎向了我的腳心。
我僅僅往前走了兩步,就覺得自己雙腿血脈不通,怎么也挪不動腳步了。
我索性在原地站了下來,雙目緊盯棺材一動不動,其實是在運功對抗自己腳下的寒氣。
池墨白的方向忽然有人說道:“往左挪三步,然后直行,繞開下面的陣法,就能接近棺材。”
說話的人,三堂主小舟?
應該是她。
我聽過小舟說話,卻聽說小舟善于布陣,尤其精通上古陣法,她讓我挪步,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還沒來得及挪動腳步,就聽見身后傳來咔擦一聲怪響——那分明是長刀將人頭斬落的聲音。
下一刻,一顆帶血的人頭就從我背后的平臺上滾落了下來。
人頭剛一落地,就覆上了一層血色的冰霜。從他的五官上,我仍舊可以看出,那是三眼門的一個弟子。
他闖了刀閘?
我表面上沒動聲色,心里卻掀起了一絲冷笑。
該上鉤的人,終于上鉤了。
刀閘是假,被我留在上面的白小山可是真的。
我怕自己走進刀閘之后,會引起那個門匠木奎的懷疑,再找別人試探刀閘。
木奎想要試探刀閘,肯定要從三眼門里選人,三眼門的人數最多,個體的實力卻最弱,最容易被人控制,那名試刀閘的人,必定出自三眼門。
如果刀閘不能讓對方人頭落地,池墨白未必會有事,我肯定要成為木奎首要攻殺的目標,就在我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白小山用心念跟我傳音,告訴我,它有辦法可以不動聲色的把人腦袋給砍下來。但是對方的實力不能太高。
我這才把白小山給扔到了橫刀上面,故意讓它守刀。
對方果然動手了!
我的目光剛與地上人頭一觸,后者忽然開口道:“你敢碰棺材,我就讓張嚴心死無葬身之地。”
我冷笑道:“我不碰棺材,你就動得了那口棺材么?”
對方冷聲道:“這個不勞你操心,馬上出來,離開金坑,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我平津的回應道:“你叫木奎對么?棺材里的東西,我們都想要。但是,我們之間也是互有忌憚。一味的僵持下去,誰也別想拿到這口棺材。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為什么不能聯手開啟棺材?”
木奎沉聲道:“那口棺材本來就是我的,我憑什么要跟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