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蘭息驚叫道:“你怎么把人給扎穿了?壞了,你不是在走縫,你是真要殺人?”
我一只手按著渾身顫抖的陳三木,一只手緩緩抽出彎刀:“兄弟,我這一刀不會讓你立刻就死。但是,半個小時之內,我們出不去秘閣,你就必死無疑。你挺住了。盡可能多堅持一會兒。”
我抽刀的動作雖輕,可是刀鋒貼在內臟上緩緩劃過的驚悚卻足以讓人精神崩潰。
彎刀離體,陳三木就再也站不住了,手捂著傷口跌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手指尖的縫隙洶涌而去。
風蘭息扶住陳三木:“吳問,你下手太重了。萬一……”
我提刀看向了門口:“風蘭息,靈符封門,我們等的人快來了。”
風蘭息咬牙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往門上貼起了靈符。
我知道風蘭息是在生氣,可那時候,我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陳三木,你每隔一段時間跟我說句話。如果,你感到肚子里已經進涼風了,趕緊告訴我。那個時候,你也該準備好遺言了。”
我聽人說過,肚子上挨了刀,不會一開始就覺得涼風往肚子里鉆,只有在失血過多,手按不住傷口的時候,才會覺得肚子里發涼,那時候人已經差不多完了。
陳三木顫抖著聲音道:“我……我知道了!”
陳三木說話之間,我也跟著點起了一根煙來。
我叼著煙卷,把九星殘月貫在地上,半揚著腦袋看向大門,專門等著那些女鬼到來。
這個任務,太特么的憋屈了。
為了查清真相,我一直憋屈到現在,看著宋思在我面前來回蹦跶,不能出手的感覺,讓我牙根都跟著癢癢。
現在,我讓你們回來,你們就得回來。
短短片刻之后,鬼魂臨近的寒意就隔著大門猛然襲來,被我插在地上的九星殘月隨之嗡嗡作響。
我仰頭吐出了嘴里的煙頭,沒有滅火的煙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之后,撞在門上火星四射。
煙頭迸出的火星像是激怒了外面的鬼魂,刺耳的鬼哭聲在門外掀天而起之間,鬼魂撞門的聲音接連傳來。
風蘭息貼在門邊的符箓紅光暴起之下,門外也傳來一陣陣鬼魂炸裂的聲音,透過一張一合的門縫完全可以看見外面漫天橫飛的磷火,紅光、綠火在只有一指寬窄的門縫前后交相輝映,我已經睜開的鬼眼也看見門外有一道紅影正在冷眼凝視著大門。
她才是紅衣女鬼的主魂。
只有她的相貌與那些紅衣女鬼不同。
我與那人對視之間,又點起了一根煙來。
我是在告訴對方,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在一根煙的時間里付出多大的代價。
風蘭息悄聲道:“吳問,我的符箓快要堅持不住了。”
我慢慢吐著煙道:“她們也沒有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