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越一地的錢塘江潮,自古以來便有天下第一潮之稱,借助這壺口般的地理,以及天地引動之力,每每所出現的江潮不僅潮高且一節接著一節,恍若一條條白浪涌來而不斷,所以也有“八月濤聲吼地來,頭高數丈觸山回。”的說法,一旦大潮來,那就是萬馬奔騰,天崩地裂的聲響,盡管數百年以來已是有不少人被江潮水吞沒,但世人觀浪的熱情念頭卻從未暗淡過。
慕容奉天和顧盼到了錢塘江畔的鳳凰山一帶,這里距離甌越劍家也只有不過幾里地,此時雖然不是最好的看潮季節,但是江邊行人并不少,文人騷客皺著眉頭,看著還算浩蕩的潮水想要憋住那么幾句‘妙詩’好呈呈文氣風采,而顧盼環繞一下四周,雙眼一亮便帶著慕容奉天到了江邊,對著一心情絕不算好的青年揮手道,“甌帖,怎的今日肯出來了?前段時間你不是說要閉關造劍,莫非功力已經大進?”
甌帖神色陰翳,但見到顧盼還是沒有發作,抿了抿嘴道,“發生了點事,劍家呆不住便想出來散散心,你的竹子看好了嗎?我這幾日可是沒少聽到你這事。”
顧盼干笑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吧慕容奉天拉到自己身前道,“都是慕容兄的功勞,點醒了我這夢中人,不然我可能還在那邊不知道看多久的竹子呢!慕容兄說想看看甌帖兄你們劍客的風采,所以我便帶他來錢塘江畔看看能不能碰上你們。”
甌帖看向慕容奉天,自覺不是一般人,便出言問道,“慕容家的?”
慕容奉天點點頭,見甌帖稍有警惕便連忙擺手道,“雖然是慕容家的,但是奉天不習武,也只有幾分眼界功夫,閣下若是愿意讓我感受感受甌越劍家的風采那是再好不過的,以這錢塘江潮為神的劍術想必是差不了的!”
甌帖斟酌了許久還是沒有出劍,慕容奉天見其神色,似乎看透其心中所想,作為此行的目標之一,慕容奉天自然明白甌帖的身份乃是那一柄甌柑的歐鵬之子,而其如此神情想必也是因為自家父親所作所為而致,遂開口道,“甌帖,你可知道你爹的本領多高?幾千甲士,其若是想逃能否逃掉?”
“自然輕而易舉!”甌帖詫異于慕容奉天知道自己的身份,但還是開口就為自己的父親辯解,接著便見慕容奉天摸著胸口道,“你既然知道,那就問問自己的心,你爹如此舍了性命,丟了名聲是為了什么?他做此事又是何等痛苦?其若是能夠見到你這般模樣,要該是如何痛心?!”
慕容奉天聲嘶力竭連發三問,甌帖面色是愈發的蒼白,其此行走出甌越劍池一個是接受不了父親身死的消息,還有一個則是同族人指指點點的瑣碎聲和那些非議自家父親的聲音,自己沒有辯護,沒有出聲,只是如同一個懦夫自顧自的跑走了,留下自己父親的名聲被一群庸人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