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還在揚州城的時候,高鶴就曾在姜瑗房中的榻上歇息過,最起初姜瑗還有些不適應,但現下她都習慣了。
她將床頭的蠟燭吹滅,火光微弱間,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東晟教內陣法已除,你軍營中那些受了影響的人應該就能清醒過來。”
“哦?”高鶴脫了鞋半倚在榻上,眉尾微挑起來。
“距離有些遠,再加上陣法破了,他們心智恢復之后應該就沒問題了。”姜瑗拉了下被子便躺了下去。
“嗯。”高鶴應了聲,也不知信還是沒信。
姜瑗偏過頭去看著高鶴,窗外清冷的月光剛好照射在他的臉上,令他看上去平白的增添了兩分溫柔。
高鶴忽然的轉過頭來,唇尾輕勾起來,眼眸深處藏著很是寵溺的笑意,“睡吧,明日一早我便回軍營,明日怕是不會再來尋你了。”
“誰稀罕呀。”姜瑗故作不在意的嘟囔了一句,便閉上了眼。
彎月的清輝灑入房間,窗臺上擺著的物什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房間外是一片凄冷,房間內卻帶上了兩分溫暖。
第二日姜瑗在道姑輕微的敲門聲中醒來,果然高鶴已經走了,昨晚上她拿出去擺在榻上的床褥也被重新疊好放回柜子里去。
姜瑗心情突然有些低落,不過很快她自己就調節好了,一邊還很是淡然的應著,“好了,我馬上出去。”
照常在道觀里吃過飯后,姜瑗又去給百姓們看病去了。
今日有所不同的是,來的人并非都是那些貧苦的百姓了,甚至于有一兩個大同的富豪人戶也來了。
大同的這些富豪權貴各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心性堅毅得很,當初東晟教在大同傳播開來的時候,這些權貴富豪一個都沒信,頂了天算是半信半疑,去東晟教內上過兩炷香當做求一個心理安慰。
但這次姜瑗來了。
其實最起初他們也不相信姜瑗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哪兒有什么所謂的神仙,于是他們就按兵不動,就像之前面對東晟教一樣的態度。
但姜瑗這次來是做了實事,他們親眼見姜瑗醫治好了許多人。
別的暫且都可以不說,但姜瑗這人醫術絕妙這話是沒人會反駁的,恰好這大同內有些富豪家里,急需神醫救治,他們稍微打聽了下之后,就直接帶著人來了。
至于相不相信這件事,他們還是得等姜瑗能救好人再說。
大同城內的事,趙欣榮現在已經不在意了,她全身心的放入在關城布陣之上,最起初姜瑗以為她會出手對付自己,結果姜瑗把大同城內的東晟教教徒都折騰散完了之后,都沒見她出過面。
也正是因為這樣,姜瑗才更加的警惕,畢竟趙欣榮人在關城內不知道在折騰什么,誰不知道等到了時候,迎來的會是什么可怕的玩意兒。
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一樣,令人心緒難安。
時間就這么過去了五日,姜瑗的名聲已經在大同城傳出去了,不少權貴都信她,甚至還因她的恩情,給高鶴所在的軍營送去了不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