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太晚了,大家都忙了一天,估計都已經睡了,她只能抱著僥幸心里問一下,誰要是還沒睡就來接她,畢竟現在打車確實不安全。
但如果沒人回應,那就是都睡了,她也不想特意打電話去叫醒她們。
直到一路走回凱星公館那棟的樓下,群里都悄無聲息沒有回應。
時蘇只好作罷。
現在已經快一點了,她明天的戲拍的很早,五點多就得出發,五點的時候叫晨姐和初九把車開到這里來接她,也不差這四個小時了。
雖然很不妥。
但相比年輕女子這種時間打車遇到危險的可能,和面對景繼寒一整晚的尷尬,她選擇后者。
電梯路過三十一層時,她目光在31的數字上停留了一下,但估計她搬走后里面也沒什么東西,她特意跑回三十一層睡也不太好。
就算是去三十二層,反正景繼寒也要睡覺,她在沙發上將就幾個小時沒問題。
剛才是在做心理建設,這會兒進了門后,時蘇的心思全然放在景繼寒的傷上。
她推著男人坐到沙發上,這兩天幫他洗澡早都習慣了,自然而然的特別習慣的幫他解開了上衣的幾顆紐扣,然后扒開他肩上的衣服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確定沒有紅腫發炎,也沒有因為有什么過大的動作而扯裂,更沒有滲出血來,這才放心的將他衣服又拉了回來。
時蘇一邊在他身前低著頭幫他重新系上扣子一邊說:“周河路子夠野的啊,你助理明知道你身上有傷,還大半夜的跑過來找你陪他去看電影,是周河心太大呢,還是景總你自信到連說謊都懶得考慮邏輯?”
說完后她笑著正要直起身,誰料景繼寒忽然抬手一把按住她頸后,將她向下一按,時蘇一時不防,險些向下撞向他,勉強穩住卻還是差點撞到他臉上。
她驚詫的抬眼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清冷眉眼,想要退開,男人卻仿佛全然未顧及肩背后的傷,手牢牢的禁錮在她頸后沒放開,他眼眸漆黑,深邃惑人,透著徹骨的冷與強勢:“我以為慣于說謊的人會自動降低智商,原來你也知道說謊要符合邏輯?”
時蘇頃刻低下了眼,眼皮未抬,只盯著男人身前只系了一半的扣子,沉默了片刻后說:“醫生讓你多休息,剛才出門了這么久,現在應該早點休息。”
說著正要退開,男人的手卻依舊禁錮著她未放手。
這距離太近了。
近到她抬起眼就幾乎與他鼻尖撞到鼻尖,更近一點,便是無法受控的距離。
時蘇持續避開他,低垂著眉眼:“景繼寒,你先放開我。”
他不放,她索性想要掙開,抬起頭的一瞬間盡量避開與他接觸,可難免還是撞進男人的眼里。
“你以為擺在自己面前的城墻壘壘,高到你無法企及,從不管旁人是否能越過這一道墻,反而為了斷掉一切你自以為的不可能,親自在上面添磚加瓦。”男人幾乎是要捏碎她頸椎骨的力道,看著她的目光,像是沾了北極的涼:“往好聽了說,你時蘇是干脆果斷,不拖泥帶水。可實際上,你根本就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