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拍到晚上,時蘇才琢磨著要怎么跟導演請假,一直沒想到究竟找個什么樣的理由才能說得通。
不能撒謊說要去外地跑通告。
也不能稱病。
大家都這么忙,誰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給你一天的假,畢竟如果她請假,其他要配合她的工作人員和演員也要被擱置一天。
正糾結著,晨姐剛好從導演那邊過來,說:“明天上午要跟你拍對手戲的趙茉莉忽然胃腸感冒,請假了,你明天上午的戲份也跟著暫時往后挪幾天,下午再來,正好最近又沒休息好,在家多睡一會兒吧。”
沒想到是其他演員先請假,時蘇眼神一亮:“真的啊?”
見時蘇這一臉如釋重負的神情,又像只偷了腥的貓兒似的,晨姐瞥瞥她:“怎么?你明天上午有事,正中你下懷了?”
時蘇斂了表情,繞過話題輕笑著說:“是有點私事要去處理,明天最晚幾點到劇組?”
晨姐從初九手里拿過明天的通告單看了眼:“下午一點半之前。”
剛好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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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凱星公館。
時蘇沒上樓,只在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等。
直到景繼寒的身影自電梯里出來,她才按了一下車笛,示意自己所在的位置。
最近又快入冬,景繼寒大概是因為剛從家里出來,又有她特意跑過來車接車送,幾乎吹不到什么冷風,他沒穿外套,上身是休閑運動款的灰色針織衫,下身也是休閑舒適的長褲,整個人走出電梯向她車的方向走來時,步伐不緊不慢的仿佛有種大病初愈的慵懶,穩定從容,淡漠平靜。
男人上了車,坐在副駕駛,時蘇看見他坐進來,又以眼神向外邊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向他的車所停放的位置,然后遲疑著問:“你坐我的車?”
景繼寒看她一眼,明明清澈如水的目光,卻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總覺得那里邊卻也是莫名灼人的,無聲無息的落在她身上。
“不然呢?”
“……我以為你只是叫我過來開車陪你去醫院而己,還以為能感受一下開賓利的感覺。”時蘇撇撇嘴。
男人眼中有著薄笑:“你可以開。”
“算了,你自己不覺得坐我這破奧迪太過于紆尊降貴,我也懶得折騰,雖然想開你那輛,但是也開不習慣,萬一刮了碰了,我還得賠。”時蘇索性直接將車開動。
“喜歡就開,就算是開進了海里,也不需要你賠。”
時蘇輕嗤了聲:“我開車的技術也沒那么差,開進海里?你嘲諷我馬路殺手呢?我又不是新手上路!”
她這臺小奧迪開了好幾年,雖然后來這兩年賺的錢也不少,足夠換一臺更好的車,但她懶得換,主要是因為習慣,而且這樣低調出行,在車流中很容易隱蔽,不是很惹眼,也免得有媒體偷偷跟車,所以更是一直沒考慮過要換車的事兒。
時蘇將車開出凱星公館地下停車場,轉眼想看看景繼寒的安全帶有沒有系上,卻在轉眼時不小心對上男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