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長的看看她,再又看向身后已經鋪好的床,收回視線又落在她身上,笑意沉沉:“躲這么遠?”
時蘇:“沒躲啊……我找,找東西。”
她趕緊順手拿起門邊柜子上的自己的包,在里邊翻了翻,最后隨便翻出一張紙巾來,擦擦剛才其實就已經擦干的臉,然后又順勢擦擦額前發際線上殘留的水漬。
男人看著她的眼神,清沉又帶著幾許淺笑,看了她片刻后,淡聲說道:“驗不驗DNA不重要,但回景家后正式入戶籍可能難免會走一道驗證程序,綿綿是我女兒,說不上是認祖歸宗這么膚淺又迂腐的過程,但是承認她的身份,接她回家,給她一個父母與親人皆全的正常家庭,這的確很有必要。”
回景家?
時蘇莫名想到景老爺子知道這些事之后的表情……
那該是什么樣的表情?
“包括你,景太太。”男人在時蘇正出神時,忽然傾身,將時蘇抵在柜邊,低眸看她:“景家的門為你敞開,那里沒有你曾以為的阻礙,只有歡迎你光明正大走進去的康莊大路,婚都結了,你是我的妻子,綿綿是我的女兒,這一點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男人的聲音溫柔又清沉,時蘇抬起眼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黑眸。
她全身放松的任由他將自己抵在這里,仰頭看著他,問:“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打算?說是去劇組探班,實際上根本就是步步為營早有預謀的將我和綿綿未來的路都已經鋪好了,就等著請我入你的甕,把我重新拐回到你身邊來。”
男人輕笑,看著她,慢慢的問:“所以,你愿意回來嗎?時蘇?”
時蘇挑起眼尾:“我愿意也是一樣,不愿意也是一樣,你把我灌醉了套了我那么我的話,還把我拐去把證都領了,根本就沒有給我一點遲疑的機會,我哪能想得到你這男人老謀深算之余還有這么迅速到可怕的行動力……”
“我錯過了太久,再繼續多錯過的每一天都是在消耗,我的女兒,我女兒的媽媽,我本該從多年前就該放在身邊呵護疼愛的兩個人在外風吹雨打了那么久。”景繼寒溫暖的眼底有著暗藏的驟雨,像有風吹過,也像雨淹沒,沉沉的又深又重的看進她的眼底:“在我知道所有的那一刻,恨不得下一秒就將你們帶回來,每多一分鐘都是煎熬。”
這大概是時蘇聽過景繼寒說過最多的情話,又不算是情話,每一句都是他的真心。
他是旁人眼里難以接近的神祇,此刻在她面前,他卻是因為錯失了她和綿綿的這些年而恨不得將一切彌補回來的……一個雙手捧著他的心和他盛大溫柔愛意的男人。
時蘇鼻子泛酸的笑起來,點點頭:“謝謝你的請君入甕,謝謝你把我和綿綿始終放在心上……謝……”
男人的眼神沒有一絲保留的看著她,俯首在她唇上親了下,將人抱入懷里,邊親邊在她唇邊說:“欠你的求婚和婚禮,合適的機會一定補,別人有的,你一樣都不能少,我錯過的,會用百倍千倍的方式彌補。景太太,請給我一個為人夫為人父的機會,以我余生,償你七年,可以嗎?”
如果這都不算求婚,那什么才算?
一定要戒指鮮花蛋糕再加上浪漫的背景音樂和氣氛嗎?
景繼寒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站在她面前幾近小心的問“可以嗎?”,時蘇整顆心都化成了一灘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點頭,點頭,再點頭,毫不遲疑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