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與紅孩領命而去,帶領三百名兵士暗暗潛到白良關城外,掩藏于一座土坡之后。
莊龍的信箭剛剛發出,那劉員外就算肯出城一見也不會立刻出現。
羅通與莊龍等人潛伏在土坡之后,精神并未緊繃,反而借此機會,躺在土坡之后,舒舒服服地睡起了大覺。
紅孩躺在羅通身旁,嘻嘻一笑,說道:“羅將軍,你我如此偷懶,若讓元帥知曉了,會不會軍法處置咱們?”
羅通瞇著眼睛,沐浴著燦爛的陽光,說道:“沒事兒。只要我們能完成任務,元帥有什么理由處置我們?”
紅孩遲疑片刻,說道:“可是,我們畢竟是在鐵雷狗牙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如此放松,不怕敵人突然來襲?”
“嗯——”
羅通扭頭看向紅孩,頗為欣賞地說道:“紅孩兄弟,你年紀輕輕,倒是想得周到。”
紅孩嘿嘿一笑,卻聽羅通吩咐幾名親兵嚴密注意白良關的情況。
紅孩道:“羅將軍說笑了,我只是跟著元帥久了,想問題也受到他的一些影響。”
“嗯——”
羅通笑道:“莊元帥是個怪人!紅孩兄弟,你跟他多久了?”
紅孩想了片刻,說道:“不久。不過,少說也有兩個月了吧。”
“哦?”
羅通開始八卦起來:“你可知曉莊元帥是何出身?”
紅孩笑道:“當然知道了。莊元帥已西北而來,本是困得不好,但來到長安,見長安的乞丐們比他還混得慘,是以靈光一現,建立了丐幫,專收天下的叫花子。”
羅通淺淺一笑,說道:“真沒想到,我們莊元帥還有如此胸懷。”
紅孩滿是崇敬地說道:“是啊!要不是元帥爺慧眼識珠,我紅孩還不知道在哪兒流浪呢。”
羅通甚為詫異,問道:“你小小年紀,不在家孝敬父母,卻到處跑什么?”
“嗨!我倒是想呢。可是,沒人給我孝敬哪。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鬧饑荒,丟下我一任,上天去了。”
紅孩說起傷心往事,倒也沒有多大波瀾。
羅通道:“這么多年,你是怎么過來的?”
“流浪。”
紅孩想也不想地說道:“這么多年來,我四處流浪,這里幫工一天,哪里幫工一天,倒也足夠養活自己。”
此時,羅通心中多多少少開始有些欣賞這位紅頭發大腦殼的少年。
“我見你雙錘打得好,卻是從何處學來的?”
羅通瞥了一眼紅孩身旁的一雙重愈千斤的銅錘。
紅孩得意一笑,說道:“我四處流浪,哪能有什么機會拜師學藝。其實,我天生力大,所到之處,遇到高手,我都忍不住找上門去挑戰。”
“哦?”
羅通笑道:“初生牛犢不畏虎!”
“那倒不是。”
紅孩抬眼對視陽光,說道:“那時候,我害怕得很。只是,為了讓自己變強,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我無家可歸,若給人一拳打死了,倒也是一種解脫。”
羅通點頭說道:“小小年紀,能有如此了解,卻也不凡,此長安城許多王公大臣家的子弟強多了。”
“多謝夸獎!”
紅孩得意一笑。
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漸漸落山。
山尖上的紅霞慢慢褪去。
黑夜又開始侵襲大地。
眾人吃了火頭軍送來的飯食,開始全神貫注地盯著白良關的城門。
城門上的哨兵寥寥無幾。
羅通嘀咕道:“等了這么久,卻不見那劉員外的身影。這劉員外,倒地看不看靠譜?”
紅孩道:“羅將軍稍安勿躁。我家幫主看人向來沒差。劉員外一定回來的。只是,不知他什么時候來而已。”
“唉!如此苦等,也不是辦法啊!”
羅通開始懷疑這個策略。
紅孩故意裝作沒有聽見,只是瞪大眼睛,注視著城門樓的動靜。
“咦?”
羅通皺眉道:“紅孩,你看那城門上的哨兵,怎么有幾個往城下走呢?”
紅孩細看一會,說道:“他們可能是去解手吃飯去了!他們哨兵也需要休息呀!”
羅通笑道:“說得也是!咱們還是耐心地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