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日,這身裝扮非常扎眼,應該不會有第二個與之類似的人了。”
云王喃喃念了一聲。
“大寒峰……萬法居士,萬法居士?”
“好狂的名號啊,一人及萬法。”
“妙極妙極!能寫出‘一覽眾山小’這等千古絕句的人,就該如此囂狂霸道。”
“這么說,這位道爺出自萬全觀?”
“現在何處?以父皇的脾性,遇到如此高人,必定待若上賓,不可能慢待!”
“現在是否就暫住在宮墻之內?”
抱劍搖了搖頭。
“這位道爺只是一語勘破了帝都的一樁懸案,旋即就飄飄然離去了。”
“道和大人和葉大人都未敢阻攔……”
“此等神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去如風,豈容外人干涉?”
他剛想繼續往下說,但是頓了頓,又沒說。
云王再度皺眉。
“你想說什么就說,你我之間不必藏著掖著。”
抱劍猶豫了一下才說。
“目下,上面對于這位萬法居士到底是真是假,還有存疑,眾說紛紜。”
“有人言道:這位就是行走江湖的騙子,欺世盜名之輩。”
“也有人言道:這位能輕松施展出萬全觀造影術,定是出自萬全觀的道師無疑。”
“還有人言道:明年的道師譜上恐怕要多上‘萬法居士’的名號了。”
云王疑惑:
“真的假的?這還有何存疑?”
“葉司丞和道和真人不是身在現場,親眼目睹了全情么?他二人是如何說的?”
抱劍思考了一下,這才說道。
“嗯……葉大人對此事不予置評,因為據外界風聲說,葉司丞似乎有意親身出征……”
“忙的脫不開身。”
“至于道和大人,道和大人主張真理至上,必須要徹底搞清楚萬法居士的身份才能罷休。”
“如果那位萬法居士真是江湖騙子,他必然親手誅之,因為這事關萬全觀的顏面。”
“而若萬法居士真是道師無疑,他愿意面對天下,向萬法居士表明質疑其身份的歉意。”
云王倒是并不如何在意這個。
知道了萬法居士的名號就夠了,以后泡妞用的上。
他關注的是另外一個點。
“你是說,葉司丞打算親自出征?”
“葉大人已經十年未上過戰場了,近些年來一直在處理大靖政務,未曾操演軍陣,不會吧……”
但他轉念一想,又道。
“如若葉司丞能出面,也算是最好的解決之法。”
“如今朝廷面臨八王紛爭的亂局,人人都想著讓自己的人擠進去,搶軍功,賺資歷。”
“如果這個勢頭剎不住,久而久之,必將導致三境危局擴大化,乃至將來無法收場、大禍臨頭。”
“而葉司丞的話,是唯一能讓父皇力排眾議的力量,只有葉司丞親自出馬,才能挽危局于狂瀾!”
……
飛檐觀。
道和真人站在庭院之中,看著庭院內的一棵桃雪樹。
所謂桃雪,指的是萬頃桃林最優的一棵桃樹。
傳聞說,桃雪非妖勝似妖。
此時。
道和真人手中攥著一紙已然泛黃的信箋。
飛檐觀一共有兩位道師坐鎮,另一位姓馬,本名為馬覺,字大全。
世人都稱他為馬道長。
馬道長正站在他的身邊。
“師兄,你莫非打算親自走一遭萬全觀?”
道和真人點頭。
“不錯。”
“為兄兒時曾在萬全觀閱讀過八年經文。”
“陳老道長愛才,對為兄講道,來日,無論何時,哪怕是在封關期間,為兄都可憑借這紙信箋再上萬全觀閱讀經文。”
“但機會僅此一次。”
“如今匆匆百年已過,為兄也已將近兩個甲子。”
“頭腦里時常會回想起當年陳老道長的諄諄教誨。”
“確認萬法道友的身份倒在其次。”
“主要是,為兄著實有些想念。”
“不只想念陳老道長,更想念那些萬全觀的師兄師弟,不知這百年來萬全觀到底如何……”
“何不趁此機會,前往拜訪,只是不知如今這信箋是否還有用。”
馬道長點點頭。
“也好,這飛檐觀內事宜,愚弟還能撐撐臺面,師兄速去速回。”
“我這便讓臨巖給師兄收拾行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