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疑問道:“問題是,他本身就是個男人,還要去找男人。嘖嘖,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斷袖之癖?”
余光掃過他們三人,眼睛一亮,試探性問他們:“你們……會不會……該不會……莫非……”后面的話沒有說出,我故意露出滿臉疑惑,然后臉上的表情由疑惑變成驚奇,驚奇再換成一副洞悉所有事實真相的樣子,目光犀利射向對面的三個大男人。
感受到了我意味不明的目光,楊凱、龐大力、李念幾乎同時脫口而出:“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楊凱努嘴道:“我從小就定了娃娃親,我非她不娶,她也非我不嫁。”
龐大力拍桌道:“要不是她嫌貧愛富拋棄我,到現在我孩子都滿屋跑了。”
李念沒有說話,嘴角微牽,多情的桃花眼凝視著我,語氣輕挑:“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不妨今晚來我房里親身來驗證一下。我如今正寂寞開無主,花開正艷無人擷。長夜漫漫,獨守空房,枕邊無人共眠,委實寂寞得很吶。”
他壞壞笑著,好看的劍眉彎了了彎,唇上抵著一顆可愛的虎牙,更顯玩世不恭。
他們都沒有看出來我一直在裝糊涂,吹牛,可李念早就看了出來,卻并沒有揭穿我。
李念覺得很有意思,這個看似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姑娘,實際上是個人精。
她吹起牛來連眼睛也不眨一下,還不動聲響的愚弄了他們一把。
一陣燒焦的味道傳來,緊接著腳步聲漸漸靠近,湯圓端了碟燒得黑乎乎的菜上來,小臉臟兮兮的。
“對不起,我只會做飯,菜我沒做過……我盡力了。”她輕咬嘴唇,手足無措地站在桌前,低下頭不敢看我們。
龐大力捧腹大笑道:“妹子,你確定是在燒菜,而不是想毒死我們嗎?”
李念打趣道:“姑娘,我們三個人連媳婦都沒娶,不需要吃黑色食物補腎。”
“哈哈……,”楊凱笑得前胸貼后背,眼淚都笑出兩滴,失聲道:“這廚藝不僅僅是有待提高,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你還真是‘燒得’一手好菜!我打娘胎出來就從未真心佩服過一個人,你算是第一個。”
小男孩子心智成熟較晚,說話也不太懂得顧及旁人感受。
湯圓難過極了,強忍的眼淚奪眶而出,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表現自己的機會,不想卻弄成一出笑話。
湯圓嗚咽道:“虎子,對不起,我真沒用。本來想證明我不是累贅,可以幫上忙,不會拖累你,然最后還是拖累了你,我……我……”
我把她擁進懷里,輕輕拍她背部,安慰道:“別哭,別哭,有什么大不了。誰規定女人就得燒菜做飯,男人就該坐享其成。”
三個大男人慌了,這姑娘怎么說哭就哭,連前奏都沒有。
于是三人又連忙輪番安慰湯圓。
楊凱道:“喂,別哭了,別哭了行嗎?你不會燒菜我們不會怪你的,雖然你笨得這么離譜,但大力哥燒得一手好菜。俗話說笨鳥先飛,大不了跟他學個一年半載,興許就學會了呢。”
龐大力道:“是啊,妹子。你不會可以學,莫要著急。這里四面環水,就算火燒廚房也來得及救火。”
李念道:“那個湯圓小妹,我跟小凱都不會燒菜,你看我兩不都死皮賴臉的活到現在嗎?”
男人真是一種能氣死人的生物,看到他們我莫名的火大,真恨不得一腳把他們三個踹下船。
可人在屋檐下,不低頭也不行啊。
湯圓移出我懷里,邊擦眼淚邊走向龐大力,淚眼朦朧問龐大力:“大力哥,你能教教我燒菜嗎?我一定好好學,絕不偷懶。”
龐大力沖湯圓和善地笑了笑:“沒問題,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去廚房燒菜,屋里只剩下我和李念、楊凱。
李念又對著我笑,依舊是那種玩世不恭壞壞的笑,邪邪上揚的嘴角旁有兩顆小小的酒窩。
他抱起桌底下的酒壇子,問我:“夜色迷人,要不要去船頭透透氣?”
我正愁找不到人消遣,好,就拿你開刀。
于是我很爽快的答應:“好!”
夜,很安靜,安靜得只聽到船蕩在水上的聲音,晚風撩人,遠處的山峰靜靜佇立,隱隱聽到夜鶯悅耳動聽的叫聲。
李念靜靜望著遠處,陷入混亂的思緒中。